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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二話不說,就拉著我往外走。

這一次,王箏抓得挺老實,手指全扣在一起。王箏人比我高出許多,手指修長,手掌也大。剛好把我這肉球似的豬手包裹起來。

上一世,我只要盯著王箏的手便會出神,就連高中時期熱血澎湃的時候,也不敢借故貿然染指。後來當上任氏總裁,少不得和王箏一同應酬出差。王箏做事的時候,對別人嚴格,對自己更狠,一兩天沒睡是常有的事。

王箏小時候在大人面前還會做做樣子,偶爾牽一牽我的手以示王任兩家交情甚篤。再大一些,記憶之中,王箏的手,我只碰過那麼一回。

那時候是和香港的商業集團商討上億的契約,我剛接手任氏,還沒緩過來,王箏的衝勁很高,整個企劃書幾乎是由他負責,我倒像是跟班當陪客,日日睡得香。王箏一般睡眠挺淺,卻在車上難得偷閒假寐。

當時,我不過是把空調調低一些的時候,輕輕地越過王箏,兩手不小心輕輕地擦過,然後……

我就那麼、那麼輕輕地、輕輕地,握了一下。

後來也許是心虛,我怎麼也不敢正面瞧王箏,暗自樂了幾天,就連做夢也會笑。

現在回想起來,總有那麼一種,在回憶少年時期那熱血的衝動……明明我如今的身體年齡比當時還小上那麼一大截。

無論如何,現在看王箏那死小孩抓著我的手跟逮住仇人似的,我頓感惆悵。

張媽原來只讓人熬湯,興許是瞧不過自家寶貝主子日漸消瘦伊人憔悴的模樣,轉眼就讓人去叫了廚子,鬧了好半會兒,又說下人煮的怕王箏不適口,自個兒忙了去。

任氏大堂有四個主廳,前方是會客的廳房。任老太是個挺守舊的人,屋裡的裝飾雕花皆是中式設計,除了邊上的貴妃椅,餘下的皆是香檀木座,屋裡還瀰漫著淡淡麝香,一片古色古香卻讓我覺得隱隱地不自在。

雖說這是任氏主屋,王箏倒顯得比過更加舒心,畢竟比待在那不足任家客房一半大的宿舍臥房,王箏更適合這地方。

上一世,我當讓任氏總裁的時候,一整棟宅子裡就只剩下我這麼一個當家的,說不出的冷清。直到後來娶了舒媛,有了乖仔,才覺得稍好一些。

其實當時我就覺得,房子小一點好。

一家人,走到哪兒都能遇到。除了不會覺得有些冷清之外,也能時時盯住乖仔,他在哪個角落摔疼了,我也能及時把他扶起來。

“小少爺、表少爺,晚餐準備好了。”

景叔說話鮮少有起伏,上一世就是一副硬邦邦的模樣,眼裡沒有一絲感情,突然出現的時候,比在游泳池瞧見鱷魚趴在岸上做日光浴還驚悚。張媽和王婆都是任老太當初從王家帶過來的人,景叔的來歷我卻不甚清楚。

再者,日後我當家,那人也不在任家主宅裡,我自然也沒再瞧見景叔。

話說回來,看著景叔,我忽然慶幸這宅子大得很,一年半載也不怕和那人打個照面……

不過,這頓晚餐,我想是免不了的了。

於是乎,我的雙腳猶如千斤重,要不是王箏用力扯著我,我倒寧願賴在柱子上。

什麼?你說我為什麼那麼怕他?

誰、誰說我怕了!

我、我、我……不過是……

不過是……

到飯廳的時候,一桌子的菜,跟餵豬似的。我原來還跟蝸牛似走忒慢,任王箏摧殘我的肉掌,躲在後頭觀望。不想,除了瞧見張媽和幾個僕人,倒是沒再見到其他人。

主座上,只有一張黑色雕花椅,空蕩蕩的。我只瞧了一眼,趕忙低下了頭。

景叔的聲音從後方響起:“三爺說,今晚有些乏了,沒法下來看看小少爺,希望小少爺見諒。”

感謝主。

我燦爛一笑,“見諒,我一定見諒。”

王箏像瞧傻子般瞧了我一眼,抬頭略帶遲疑地問景叔:“三爺的病好些了麼?”語句裡頭是滿滿的擔憂。

請相信我,我絕對沒妒忌。

只是心裡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突然想起當初李玲懷疑丈夫外遇的時候,嘴裡老掛著“姦夫淫婦”,殺氣騰騰地四處晃盪。

那麼,王箏和那人……

我的眼皮,輕輕一跳。

衰。

左吉右兇,剛才跳的是哪一邊?

菜色挺豐富,意外的是,裡頭多數是我喜歡吃的菜,原來還拔涼拔涼的心頓時飛揚了起來。誰讓學校的伙食吃得嘴巴都沒了味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