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代嗎?”
“有,請准許我告解。”
“好。”紅色獸眼圍成一圈,帶著初生嬰兒般的好奇。
克羅奇菲西奧跪下來,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求神父降福,準我罪人告解,我願在此悔改。我初辦告解或我從上次告解到現在已整整一月。我犯下的罪,是盜竊的罪,殺人的罪和侮辱的罪。
一月之前,我在逃往這輛列車的途中目睹一起車禍,一輛紅色的捷達在巴爾的摩車站附近遭到槍擊。轎車衝入人群,死傷大片,我倖免於難。隨後轎車撞上了路邊的消防水喉,而我剛好站在水喉旁邊。轎車的司機是一箇中年男人,頭部已經被子彈射穿,駕駛室的玻璃也被打碎。我求生心切,急於趕車,便砸開車門,將男人的屍體從車裡拖出來,奪取了那輛車。
我一路狂飆,在暴風雪來襲前趕到了巴爾的摩車站。直到下車時我才發現,我的後座居然躺著一名孕婦。她看上去像是已經死了,她的頭偏向一邊,被頭髮遮擋,這讓我完全看不清她的臉。當時,列車就要開了,我不想帶著一個生死不明的孕婦登車,拿自己僅存的一線生機開玩笑。
然而,我的目光卻被副駕上方的遮陽板所吸引。我看到遮陽板上夾著一張車票,一張比我的艙位高一級的車票。我很清楚在我即將登上的那輛列車上,高一級的艙位意味著什麼,資源,權利,地位……我當時想,反正她都已經用不上了,便拿自己的票換了她那張票,而且掏走了儲物箱裡所有現金。
沒想到,她活下來了,用我的那張票上了車,她由此變得一文不名,而且永遠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埋身汙穢之中,受人百般欺凌。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聖潔無私,願意用自己的奶水哺育尾車出生的嬰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