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還有媳婦,跟沈澈道別後。便催著沈澈帶著田多從後門而走。
見載著沈澈的馬車順利走了,張氏雖淚眼婆娑。卻也鬆了口氣。
沈澈坐在馬車上,這輛馬車雖是昨夜倉促而尋,卻比尋常馬車要大上一圈,前半截車廂可坐可臥。中間用一扇木板隔開,後面則塞滿了母親昨夜為自己整理的東西,冬夏衣裳、飲食器具。還有一大包藥材。沈澈微微發愣,突然取出一個長長的匣子。田多正好探了腦袋進來,見狀驚呼一聲:“少爺!”
“刷”地一聲,寶劍出鞘,沈澈平日那種溫吞書卷氣登時不見,如陽光下的冬雪,寒光四射。
“少爺,咱們才剛出城十里。”田多小心提醒道。
沈澈眸子閃了閃,卻是抿唇不語,將寶劍還鞘後依舊是平日那幅懶散模樣。
田多打小跟著沈澈,知道沈澈這連父母都不知道的秘密,小心地將車窗上的棉簾子拉緊道:“少爺,前面就是小花山了,過了小花山,往東是成山,往西是大嶺,往南是牧陽,條條岔路呢。”
沈澈點了點頭,田多見沈澈心情不佳,並不想多說的樣子,知趣地坐在一邊,聽著車軲轆壓過土路的聲音。
田多也不經常出門,馬車坐久了顛得頭暈,心中愈發恨那何家,還有那何雅,一個無恥卑鄙簡直不能稱之為女人的女人!
田多恨的很,聽見犬吠時還不太注意,警覺時馬車驟停,他差點一頭撞到車廂上,扶住回頭一看,沈澈還算鎮定。
隔著車廂,外面響起一個“悅耳”的女音。
“這麼巧?你也來上香?”
這麼快就追上來了……田多剛才還恨得要命,此時聽見這女惡霸的聲音,雖是平平靜靜,心裡卻愈發打鼓。
沈澈慢吞吞嗯了一聲。
外面傳來一聲嗤笑:“你一個大老爺們也去姑子廟上香,還真是誠心。”
田多牙一疼,是了,小花山只有一座姑子廟。
沈澈沒有驚慌,反正隔著簾子,對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聲音略帶些呆氣:“只要心誠,哪裡都一樣,咱們好事將近,我也是為了你才來上香的。”
田多有些發呆。
車簾一下被人掀開,一個帶著帷帽的頭伸了進來,帷帽雖遮住了眼睛,但下邊兒的嘴是咧著的,何雅喜不自禁道:“你真的是為了咱倆才來上香的?”
沈澈衝何雅一笑:“真的。”
“不早說,我還以為……你出去。”何雅好像才注意到田多也在這裡。
沈澈都那麼說了,田多爬下馬車,瞪著何雅坐了進去,田多無聊地在外面數數:“一隻狗,一隻狗,一隻狗……”
沈澈聽得專注,何雅笑眯眯地把手蓋在沈澈手背上:“你穿衣裳少了,一會兒我哥哥趕來讓他給你弄件衣裳,幸虧我來得及時,你知道今天姑子廟上不得香麼?”
沈澈搖頭,何雅道:“你還記得半年前王家那件案子嗎?就是王尚書的兒子失蹤了好幾個月,最後發現死在護城河那兒,要不是人好心給他換衣裳,差點認作是個女屍。”
沈澈不知她提這事做甚,但也只得忍住厭惡道:“我是聽說過,不過這和姑子廟有什麼關係。”
何雅在沈澈手上捏了捏,嘿嘿笑了兩聲:“關係大了,他是個男的,卻被認作是女的,本來他也算一表人才,最後整得跟個娘們似的,正是因為他進了這姑子廟,這姑子廟裡面從老尼姑到小尼姑,個個都是喝血的,王邑初得了些甜頭,不想這些尼姑也不想放他走,又不想招人注意,便把他也扮作一個尼姑。王邑開始還很高興,但後來就頂不住了,想跑的時候,這些尼姑都把他看得緊緊的,結果沒半年,他就被折磨死了。”
沈澈聽她講這件事,絲毫沒有避諱。反而津津有味。更覺討厭,嘴上只含混地應了兩聲。
何雅興趣極濃,接著道:“這案子王尚書都在家父面前哭過好幾回了。又傳到皇帝耳朵裡,我哥哥這半年也查得差不多了,只等今日找個誘餌做了人證一舉抓獲這幫淫尼,我看你這麼著急去上香。不如做回誘餌?”
往前一群尼姑等著你,往後就我一個。沈澈啊沈澈,你自己選吧。
何雅收回魔爪,聽著田多在外面報數,得到訊息後。她單身騎著馬帶了可愛就出來了。
“田多,幾隻狗你數不清楚嗎?”沈澈終於開口道,轉而和藹地道:“靜兒。我突然不想去上香了,想來想去還是得趕快把你給定下來最當緊。別被別人給搶走了。”
這麼惡的婆娘,萬一死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