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吸引過去,然後尋的逃脫的機會。
無憂撿著銀錠子,當她撿到來人腳邊的銀錠子時,猛的抬頭,慌的將懷中的銀錠子抱得緊緊,身子一軟:“大爺,這些銀子……不是我……偷得,是……夫人……賞賜的。”聲音顫抖,身子亦如風中柳絮,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
“不打自招!原來這銀子是你的偷的。”來人心頭閃過幾種想法,但貪財的本能讓他選擇了先將銀子搞到手:那可是他半年的月例:“我說你一個乞兒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來人輕輕地冷笑一聲。
無憂明白這人是在故意製造威嚇氣氛:若今天她真的只是一個小乞兒,飽嘗白眼,就該明白,這人是她得罪不起的。
無憂的確也得罪不起這樣的人,所以她慌張的站起身子後,第一件事就是撒開腿跑了起來:遇見搶奪錢財的惡人,所有的第一反應都應該是逃跑。
無憂跑的很快,幾乎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腳上,因為全身心的投入到奔跑中,自然無暇顧及懷裡的銀錠子,小小的銀錠子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很悅耳,無憂轉頭看著銀錠子越滾越遠,臉上充滿的掙扎:想要去撿,卻又擔心身後的大漢。
咬咬牙,無憂繼續向前跑,半點不敢分神,也無法去注意身後的那人追來了沒有,只是跑著,隨著她的奔跑,懷裡的銀錠子落得更多,到最後她手中只有兩錠,其他的都滾落在四處了。
無憂不敢停,即使她根本就無法確定身後是否有人追來,但她也不敢肆意停下腳步,連氣都不敢大口喘上一下,一張嘴夜晚的涼風就灌進喉嚨裡,疼的就像是嚥了一塊稜角銳利的堅冰。
穿過兩條街來到往常走的大路上,到底是繁忙的街道,還有人影稀疏,已經有些脫虛,走到微弱的酒肆燈光下,才敢停下腳步,將手中的兩個銀錠子塞進懷裡,蹲在酒肆門前角落處:這個位置可以看清街道的情景,卻又不顯眼的讓人瞧不見她的身影。
這時,無憂才敢大口的喘息,輕拍了幾下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只覺得一顆心亂跳,竟沒個落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四處尋找可疑人影。
沒有!
無憂仔細瞧了兩遍之後,她的心才微微定了下來,那人沒有追上來,看來是她的計策奏效了,這也讓無憂知道,守在相府門前的人不是宮家就是蘇家的,絕不會是張仁和的人:張仁和的人絕不會被這麼幾個銀錠子打動。
無憂的雙腿有些麻木,她蹲了半個多時辰,也沒見有那人,所以現在她的神色雖然緊張可是卻還算鎮靜。
瞧著天上清冷的月,然之間,她的心靜了下來,以後每一天她或許都會生活在這樣的恐慌中,想要心想事成便不能煩躁。
她以後只是一個避婚,避禍的女子,煩躁是絕對可以讓她的行蹤暴露。
無憂繼續蹲了半個多時辰,即使他在酒肆的角落蹲了一個多時辰,但半點也沒有引人矚目的地方:小乞兒最喜歡呆的地方本就是酒肆的角落:會有殘羹冷炙撿呀!
顯然無憂今晚的運氣不太好,一個多時辰之後沒有見到任何殘羹冷炙,所以她只能灰溜溜的走了,為了安全,她特意多繞了兩條街,才回她們主僕三人的院子。
雲黛,杜鵑早就提著燈站在門口張望了,兩人少不得要埋怨幾句,看著她的面色蒼白也不好老說她什麼,急扶著她進來院子。
實際上若不是主僕有尊卑之分,她們現在幾乎要指著無憂的鼻子大罵:小姐以後若是總是這樣任性也不說法子啊,這麼晚才回來,只要嚇死她們的。
可她們真的罵出口來,無憂也不會難受,只會甜,她知道她的兩個丫頭在想什麼:危險的事情該是丫頭去做。
無憂或許心中還殘留著主僕有尊卑之分的理念,但死過一次的她已經不再認為丫頭的命就比主子的命低賤,所以無憂也不覺得今日的相府之行就該由雲黛或是杜鵑去,更何況這兩個丫頭在她心裡早就不是下人這麼簡單,這麼說吧,若是蘇啟明和她們兩個中的一個同時落水,無憂會毫不遲疑的將她們救起,棄蘇啟明不過。
無憂聽著雲黛,杜鵑絮絮叨叨的唸叨,神情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反而有幾許平靜:她竟然覺得這簡陋租賃來的院子給了她家的感覺,若是能將母親和無慮,無悔接來,那就真的是家了。
雲黛一邊侍候著無憂沐浴一邊道:“小姐,你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嘛,這樣裝扮不說,還這麼晚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嚇得我們三魂丟了二魂。”在見到無憂穿上乞丐服的那一刻,就知道相府那邊會有大麻煩,但在等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