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只要大舅母能做到的,大舅母定然答應。”李氏立刻應了下來,不擔心無憂強人所難:無憂自小就異常貼心,她只會哄她開心,不會為難她的。
李氏頓了頓:“棉衣莫丟了,裡面是大舅母和大舅舅的一點心意。”
“無憂先謝謝大舅母了。”無憂眼中一紅,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謝了李氏,誠心誠意:不問所求,就這樣應了下來,大舅母是真心疼她。
李氏不說,無憂也知道,棉衣裡面塞得應該是銀票。
這時,慶娘抱了吃食,從門外進來,瞧著被感動著磕頭的無憂,心下不禁有點好笑無憂的幼稚:堂堂相府,二十兩銀子算什麼,若是大夫人真信了她的話,就該賞下百兩銀子才是,只有這傻子才以為大夫人是真心想要助她,大夫人這樣做,只是不想相府的名聲壞在這廝的身上。
自以為想明白的慶娘回廚房也就簡單包了點吃食,想打發無憂了事。
倒是春蘭回來時,給了無憂二十二兩銀子:“小兄弟,這二兩銀子算是姐姐的一點心意。”
下人的素質高下立馬就看了出來,春蘭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有一點她感覺到了:她家夫人來廚房時的步子走得比平時急了一點,尋常人孜然分辨不了,她已經侍候夫人七年了,這點還是能感受出來的,所以對這小乞丐好點是她一路上思索的結果,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夫人打賞向來大方,這銀子本就是前些日子夫人賞的。
無憂千恩萬謝過李氏主僕三人,喜滋滋的穿上李氏準備的舊棉衣,懷抱著銀子出了相府大門,無憂即使面上輕鬆,但心裡知道這事只成了一半:那些躲在暗中的人定會來將她捉去勘查,只有消了那些人的疑心,她今天這事才算成了。
四周萬籟俱靜,只聞的風吹落枝上枯葉簌簌的聲音,無憂走在寂靜的街道,突突的跳了起來:身後傳來清晰的腳步聲,無憂可以肯定,定是暗中的人。
她該怎麼辦?
若是被那些人抓回去,她只有一個下場——死!無憂摸了摸袖中的匕首,她搖搖頭: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走這一步。
若是現在加快步伐逃跑,那麼她的身份必然會被拆穿:因為她不可能比身後的那些人跑的快,慌張只會加深他們的懷疑。
怎麼辦?
若是一直前走,走出相府的範圍,後面那人定然會將自己帶走,結果怎樣,她沒有絲毫把握。
若是停下來,自然就會引起懷疑,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還會連累相府,無憂鼻尖上冒出了汗水來,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了什麼叫做進退不得。
放在無憂面前只有兩條路,繼續向前走,還是回頭進相府尋求保護?汗水爬上了她的額頭,緊張,讓她渾身輕顫起來,此時她胃部一陣痙攣,渾身寒毛都已立起。
無憂的眼底深處微微一變,她今天算錯了,她以為一個小乞丐不會引起暗處人的注意,沒想到這些人辦事如此謹慎,竟然對一個進來相府的小乞丐還不放心。
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她不能功虧一簣:今兒這事,怎麼著也要成,那宮家的婚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應的,所以她不能被這些人帶回去,為為今之計,就是將這身後之人的目光吸引到其他地方。
無憂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咬了咬牙,小心的將包裹鬆了下來,然後腳下一軟,手中的包裹掉在地上,銀錠子就那樣猝不及防的滾了下來。
銀白色的銀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散發出誘人的光澤,跟著無憂身後的人,盯著滾落一地的銀錠子,流露出貪婪的目光:他的月倒算是不少了,也就三兩銀子一月,這地上的銀子,少說也有二十兩。
“我的銀子!”無憂瞧著滾落在地的銀錠子慌了起來,立馬蹲下身子,去撿,或許因為天太冷了,手太麻了,也或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無憂的動作的是笨拙的。
做這個決定,無憂也是帶著搏一搏的心態,財不露白的道理她怎麼會不明白,只怕這些銀子會讓後面的人生出殺她滅口的心思來:她可不是真的十四歲的小丫頭,兩世的經歷讓她自然明白謀財害命的道理,財不能露白,露白後只有死路一條——奪了她財是人為了安心享用,自然不會容她活下去,免得日後再被她尋常,何況她只是一個小乞兒,她的命根本無人關心,殺了她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般輕易。
無憂心裡清清楚楚的知道財露白後的結果,但她在賭,賭相府的威懾力,這些人應該不敢在相府周圍動手:這銀子可是相府所賜。
她要用銀錠子將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