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避過這些暗鬥,在關鍵時候明哲保身。
冉顏看了劉品讓一眼,也不再言語,她明白自己沒有什麼發言權,於是把被剖開的肌肉一一歸位,從箱子中取出針線,然後將刀柄反過來,按住被剖開的面板,用鑷子夾住針頭熟練的將傷口縫合起來,最後冉顏脫下手套將附近的血跡擦拭掉。
不出片刻,原本慘不忍睹的解剖部位已經恢復原樣,只有密密的針腳。
餘博昊和劉品讓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才意識到,整個解剖過程,並沒有出現他們想象中那種血流成河、血肉模糊的情形,反而看似隨意的下刀,卻井井有條,剖開的地方能清晰的看見肉,流血也極少。
死人的血液已經不再流動,只要避開大動脈,所溢位的血液遠比想象的要少,這是作為一個合格法醫,必須要做到的事情,而冉顏恰就是個中高手。
冉顏將素布蓋上,起身道,“插入頭部的針,依我判斷,就是針灸用的普通銀針,兇手應當深諳醫理,下手的力度控制的極好……”
講到此處,冉顏腦海中閃過一雙幽暗的眼眸,她頓了一下,道,“我能提供的就這麼多,希望會有幫助。”
“有勞。老夫還有急事,先走一步。”劉品讓還撇下了冉、殷兩家一屋子權貴,得趕快過去才行。
“劉刺史請便。”冉顏道。他轉向餘博昊道,“你代我招呼十七娘。”
劉品讓疾步離開,冉顏整了整衣物,隨著餘博昊出了屋子。
“十七娘以前行過仵作行當?”餘博昊心裡清楚,這樣詢問一個世家出身的貴女是很失禮的行為,但他實在忍不住。
冉顏心中一凜,知道自己的表現引起了這個刑獄判司的懷疑,但她也不想找什麼藉口,便道,“沒有,只是懂些醫術。”
“那你剖屍的手法……”那麼熟練,速度飛快,下刀精準,短短一刻餘,從解剖到恢復屍體,若不是經驗豐富,怎麼能做到這些?
冉顏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沉吟了半晌,淡淡吐出五個字,“大概是天賦。”
餘博昊嘴角一抖,他聽說過有人天生神力,有人天生智慧,有人天生記憶超群,還真沒有聽聞過哪個人天生就會解剖屍體的!但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別的解釋,他也只能將信將疑。
“你是如何判斷傷口在頭上呢?只憑著頸部那一點點瘀痕?”餘博昊繼續追問,不管是出於刑獄斷案的心理,還是懷疑,他都忍不住想刨根問底。
冉顏對他這種態度並沒有多少牴觸,以前有多少人即便法醫結論斷定,還依舊不信,死纏爛打的要求解釋結果,餘博昊這種還算好的。
“這個就需要想象力了,如果一個人拿住死者的頸部,卻不是為了殺死他,那麼是為什麼呢?”冉顏解下口罩,秀麗的容顏顯露出來,卻並未給人多少驚豔的感覺,她此時的神情沒有絲毫情緒波動,若不說話,直如一個完美的石膏雕塑。
“為了控制他的行動。”餘博昊道,想了想又補充道,“楊府僕婢沒有聽見任何動靜,根據當時情況判斷,可能是為了方便下手。”
冉顏接著道,“控制他的行動自然是為了殺他,據說楊判司平時習武,如果我是兇手,會選擇一擊斃命,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在這短短時間,除了關乎殺害的步驟,完全沒有必要強迫抬起他的頭部。”
根據屍體上的傷痕,判斷出當時死者受傷害的體位以及過程,這是法醫的必修課。而現在的仵作,並不具備這樣的素質。所以餘博昊也不得不相信,這是一種天賦。
“劉刺史還需要問話嗎?若是沒有什麼事,我是否可以先回去?”冉顏問道。
餘博昊道,“且侯一侯,相信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冉顏點點頭,冉美玉從一開始入殷府便是與眾位娘子在一處,然後一起去玉蘭居,之後若真是與殷四郎私會去了,就沒有作案時間,留下那半片斷甲的就另有其人。劉品讓傍晚才查到冉美玉,說明在這之前他已經查問過其他貴女和可疑之人,如果都沒有,那欲殺晚綠的人是誰?誰又與秦慕生有仇,費盡周折的嫁禍給他?
希望晚綠能趕快提供一些有用的資訊吧!冉顏心中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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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不知道解剖描寫到這個程度,能不能被大多數人接受,袖子沒有特別形容傷口啊、屍腐的情況啊,應該還算乾淨吧,畢竟這個不是恐怖小說。(還是說,這樣不夠刺激,需要更詳細更變態些?)
另外,謝謝卡米大人的桃花扇,謝謝書友100427204805792的桃花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