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輝子還真能炸了天安門?……扯淡!”
邵國鋼搖搖頭,瞅兒子一眼,意味深長:“無論如何,你們監獄長是管不住羅強生死了。換句話說,羅老二現在,應該已經算是‘出獄’了。”
邵鈞瞪大眼睛,還沒回過味兒來……
邵鈞沒想到他跟羅強倆人千難萬難,這麼多年在監區裡陪著這熊玩意兒掙工分,盼減刑,堪比王寶釧寒窯苦熬,說起來都是一口心頭血。如今因為一件大案的機緣,小魚小蝦的命運被上層撥轉掌控的一隻手輕輕一撥弄,羅老二竟然就這麼樊籠脫身?
羅強此時已經出獄了。
102、第一百零二章 槍手的密碼
邵鈞跟羅強這對兒野鴛鴦再次相會;是在燕山大酒店的大堂裡。
這間酒店是國安部下屬掛靠的對外部門;一些編外人員和重要內線經常安排下榻此處。酒店裡一半房間住的是密工和特情人員;就連大堂值班經理和服務生都不是一般人兒,耳朵眼兒裡塞著微型耳機;眼觀六路。
羅強在酒店房間裡讓人憋著,足不出戶好幾天;好不容易出來透口氣。他這些天一直跟九局內情處的一夥人在一起,辨認,回憶;講述,交代他所瞭解的一切情況,並且與國安、公安兩路人馬研究討論各種抓捕匪徒的方案。羅強甚至上臺給那幫人講課,親身演示,這一類叢林槍手的做活兒套路,慣用伎倆,習慣的狙殺方式,可能暴露其破綻的性格缺陷癖好,這些所謂殺手的“密碼”……這要是換做以前,羅強自個兒應該是那個被公安扒皮研究全城通緝的要犯,這回輪到他供出別人,可算知道了這些人辦案的套路。做情報、搞刑偵的人都是邏輯和記憶天才,幾百件證物,上千條線索,分分毫毫蛛絲馬跡都逃不過這些人纖細敏銳的神經。
羅強忍不住自嘲:“老子這回可算認識你們了,以後哪個再勾搭老子幹壞事兒,我堅決不幹,不惹你們。”
陳處出手捏了捏羅強的肩膀:“你小子最好別幹。”
羅強讓這一下捏挺疼,“嘶呦”了一聲。
羅強跟陳處說,老子牢裡待忒久了,人坐牢都坐傻了,腦子都木了,您讓我出門活動活動,抻抻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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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陳的捏了捏手骨,捏出關節錯動的聲音:“想抻筋,酒店有健身房,訓練房,咱倆練練?”
羅強眨眼,瞄了瞄對方緊身襯衫下面包裹的身形,一看就是練家子,嗤了一句:“算了吧,老子不想跟您動手,老子是真想透透氣!監獄裡是有味道的你們沒蹲過,沒聞過,我現在渾身一股子發黴的活死人味兒!我出去散散味兒成不?”
陳處略微湊近,下意識吸吸鼻子,然後頭一仰又縮回去,無可奈何,一擺頭。
羅強說話那表情口吻,就像是一把脫掉腳上一隻汗臭淋淋的球鞋,衝著人鼻子下面甩一甩,老子要出去散散臭腳丫子味兒……
一群便衣密工沒轍,只能答應這人出去“散味兒”。但是不許踏出酒店大門,不能出街露面,陳處說:“你小子一露頭,讓那個黎兆輝一眼逮著,啪一槍,直接把你狙了,我們這個月陪著你都白乾了。”
羅強提到生死永遠一副滿不在乎的範兒:“他本來就是有仇報仇,直接一槍把老子狙了不就消停了麼?你們也不用擔心XX大、天安門了!”
羅強心裡惦記饅頭,也知道這次做活兒不一般,他不想讓這小孩掛著心,又翻騰。
他往大堂沙發裡一坐,舒服地往後仰去,伸手打個榧子,招呼服務生。
還沒張口,服務生男孩特客氣地說:“先生,有人給您點了飲料。”
羅強哼道:“老子不喝你們的洋玩意兒,咖啡啥的,一股子雞屎味兒。”
服務生端上白瓷蓋碗一枚:“給您點的大碗茶。”
羅強噴飯:“哪個小兔崽子知道老子想喝大碗茶來著?”
順著服務生溫柔地示意,羅強猛一回頭,不遠處某個帥哥斜眯一雙桃花眼,兩道火熱的視線,不停勾勒他後腦勺的弧度……
邵鈞戴著鴨舌帽,帽簷都遮不住一張俊臉的亮度,穿著仔褲便裝,迅速坐到羅強身旁。
倆人好多天沒見面了。邵鈞攥住羅強手腕,羅強反手一掌把邵鈞的手捏在自己手心裡,根本顧不上旁人,完全就是下意識的,互相緊緊攥著,不想鬆手……
羅強納悶兒:“你咋找著我?”
邵鈞用眼神示意:“九局的人請我‘喝茶’,可不就找你來了。”
羅強:“他們讓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