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般的同齡兒童來得深刻,你見過哪對中國夫妻能生出這樣棕色頭髮、五官稜角分明的孩子嗎?”
本來的饒有興致,因為梁一辰越發來勁的八卦情緒徹底煙消雲散。
宋其衍無視梁一辰緊追不捨的反問,收回擱在圍欄上的手,轉身欲走。
“你給不給我讓開?誰家的小孩這麼沒教養,快給我滾開!”
剛走了兩步,便聽到驟然響起的壓抑著憤懣的低吼聲。
宋其衍腳下一頓,迴轉過身,垂下沉靜的眸子隔著圍欄低頭望下去。
明亮寬敞的大堂,高潮一臉不耐煩,隨手將跟前擋道的孩子往邊上一推。
在周圍一陣輕微的驚呼聲裡,孩子猝不及防地一個踉蹌,跌落在地上。
在空空的大堂裡發出空空的聲音,迴音繚繞。
細微的“唧唧唧唧”聲在高潮腿邊發出,高潮循聲看去,便發覺了自己擦得蹭亮的皮鞋邊多出了一隻小雞,此刻正蹲在他的鞋跟處落下了一坨雞屎。
一陣惡寒從胃裡冉冉升起,掃視了遍周圍看戲的賓客,高潮顏面盡失。
還不容易舒緩下去的心情頓時再次暴躁起來,忿忿地瞪了眼趴在地上的孩子,猛地抬腳狠狠地踹向那隻小雞,嘴裡陰毒地咒罵一聲:“小畜生,叫你不長眼睛!”
宋其衍在二樓看得眉眼微沉,廊間的燈光在他的側臉落下凌厲的剪影,倏然轉身便要往樓梯口走去,胸膛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按住:“這種閒事你都管?”
梁一辰收斂了方才玩世不恭的笑容,不贊同地擋住了宋其衍的去路。
“雖然知道憑你的身價可以無所顧忌,但既然你打算回去宋家,最好暫時不要得罪本城名流圈裡的任何一個……”
宋其衍看著阻撓的梁一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他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噢。”
顯然沒想到宋其衍會這麼聽勸,梁一辰一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然而就在梁一辰出神的剎那,宋其衍驀地推開了他,然後迅即地走向樓梯口。
和梁一辰錯身而過的瞬間,宋其衍嘴邊的笑意便消失得徹底、無痕。
從二樓走到一樓,一路上暢通無阻。
迎面而來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紛紛讓道,生怕撞到這個看似面色平靜實則渾身散發著“惹我你就死定了”冷冽氣息的男人的槍口上。
其實連宋其衍自己都看不懂自己此刻的心思,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火大,火大到想把那個姓高名潮的男人拎到角落拳打腳踢地教訓一頓!
人生過去三十四年,他怎麼沒發現自己竟然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
宋其衍自嘲地挑起薄唇,為自己的反常而詫異,卻依舊沒停下步伐。
忽而,一陣清淡的綠茶香拂過他的鼻尖。
緊接著,一道鵝黃色的纖影迅速地掠過他的身體,朝前方小跑而去。
就像是一道魔咒突然降臨在他的身上,宋其衍的雙腳緩緩地停下。
直到再也移不開步伐,當他的視野裡開始奔跑著那道纖柔窈窕的黃影。
空氣裡還殘留著淡淡的清香,混合著那個女人特有的味道。
宋其衍站在原地,聞著那僅僅出現過在他生命中一夜的香味,他的心和身體竟然同時蠢蠢欲動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知何時握成了拳。
他的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心和他的身體在這一秒嘲笑著彼此:原來你竟從未忘記過她嗎?
哪怕僅僅一夜,她已經像是融匯進他血液裡的病毒,銘刻進他的骨髓,他用了四年的時間都不曾將她從他大腦裡剔除,反而越來越清晰。
清晰到他常常徹夜難眠,閉上眼便是那個雨夜她清澈的雙眼和羞澀的吻……
他在內心自我鄙夷了一頓。
似乎無論過去多久,他都抗拒不了這種奇怪的感覺,靳子琦遺留給他的影響。
宋其衍閉上眼,但隨即便睜開,於人來人往中,第一眼便看到了在高潮跟前停下的靳子琦。
他並沒有刻意地想要去尋找或是發現。
但是靳子琦身上似乎有能夠牽引他的力量。
讓他任何時候都無法忽略,以至於總能第一瞬間找到她。
她穿著嫩黃色的抹胸雪紡長裙,裙子非常長,蜿蜒在地上像一潭柔柔的水,沒有多餘的點綴,也沒有任何瑕疵,看上去高貴無比。
她雪白的香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