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毛媽媽期盼的神色,她剋制住所有心軟,強牽起唇角:“洛姨對不住,我不能替他做決定,待會兒他從實驗室出來,您可以自己和他說……”
於公,TAXI“SR”系列欠毛線一個人情。
於私……
聽江甜說完,毛媽媽臉上的表情漸漸凝固,她小心地問:“甜甜……你是不願意的意思嗎?”
江甜安撫:“真的不是我願不願意——”
“咔噠。”
實驗室門開。
江甜為難又難受的表情恰好落進陸允信眼裡。
陸允信端著電腦從裡面出來,見毛媽媽杵在江甜面前,陸允信拉上門,對毛媽媽道:“您先回去吧。”
幾人看向陸允信。
陸允信微微頷首,再次對毛媽媽道:“您可以先回去,我這邊——”
“小陸是不是也不願意,”毛媽媽攥著衣襬,臉上的神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就很小一個要求,真的很小,就一起吃個火鍋,什麼都解決了,真的,”毛媽媽說著說著,望著江甜眼淚刷地下來,“甜甜,真的,毛昔安才23,她真的不容易,真的洛姨放下老臉求你,她以前還幫過你們TAXI,真的不容易——”
“毛線不容易甜甜就容易了?!”“哐當”一下,陸允信反手直接把電腦罷在毛媽媽腳邊。
“她這半年守著電腦查過多少儲備庫?陪毛線走了多少路?她睡過一次好覺?開心玩過、笑過一回嗎?多少次半夜喊著毛線的名字醒過來一身冷汗,她和毛線感情好心也軟,可也麻煩您不要得寸進尺咄咄逼人留點臉面好嗎?”
所有人看向陸允信。
陸允信冷笑著點頭:“是,是,毛線給過TAXI恩情,那您要不要現在打電話問一下毛線當初給我的交換條件是什麼?”毛線明明只說了對江甜好,一個條件。
毛媽媽泫然:“小陸,你……”
“受夠了,真特麼受夠了,”陸允信越是想剋制,越是剋制不住,“洛姨你再多說一個字我陸允信可以立馬翻臉不認人,我就是沒心沒肺,我就是不懂感情,我特麼就是自大狂傲不懂你們一臉要求很簡單隻會瞎瘠薄哭著為難人——”
“我去一下洗手間。”聲音染了哭腔,江甜忽然起身。
毛媽媽被陸允信怒氣喝得身心俱顫,眼淚刷刷流,不敢吱聲。
好幾分鐘後,她小聲說了句“打擾”,飛快離開TAXI。
陸允信給蔣亞男使個眼色,讓她跟去注意毛媽媽安全,自己則是揉著眉心,等到了女廁所門口。
TAXI擴招到了三十人。
明明下午兩點半到三點是如廁高峰期,江甜去廁所後,陸允信守在廁所門口,這半個小時,沒有一個人靠近那片區域。
陸允信來回往復地敲太陽穴,仍舊沒能消除那股脹鼓鼓的感覺。
聽裡面哭聲小了些,陸允信溫聲解釋:“我沒有衝你發火,也不是批評你的狀態,我見不得洛姨拿哭來為難你……”
陸允信耐心:“中午跑個程式跑崩了,我心情也不好,施未渝這個要求擺明了是要打你的臉,我已經委婉到讓洛姨先回去了,我還要怎麼說……”
“難道你要我答應?”陸允信一字一頓道,“江甜,難道你要我陪施未渝吃火鍋,給她系紅繩……”
“咔”,廁所門開。
江甜跌跌撞撞投進陸允信懷裡,然後在他心口的位置淌出一圈小小的溼漬。
漸漸散開,越暈越大。
是,她沒辦法看陸允信去簡單地赴施未渝的約。
是,她沒辦法看毛線錯過這次時機。
是,她沒有任何立場。
是,她只能哭得累了,枕著他心跳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
“陸允信……”
“陸,允信……”
軟軟的,裹著一層哭累的沙啞感,在陸允信心上劃下一條又一條深縫。
他溫熱的大手覆上她環在自己腰上的手,一寸一寸、保留力道地扳下來。
“江甜,”他說,“去江淵那玩幾天吧,我給你訂機票。”
所以,還是要去見施未渝嗎?所以,真的是去見一次就結束嗎?所以,她只能點頭,細聲應:“好。”
一個字,陸允信本就滿是裂縫的一顆心,疼得碎得四分五裂。
………
聽說江甜出國度假的訊息,施未渝朝施夫人挑了一下眉。
上大學之後,她睡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