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對芳,青想撒謊都不會,只好實話實說,“後來,我又去找過你,知道你來了咸陽,所以我就來了。”
“哦?找我有事?”寒芳笑得壞壞的,斜睨著青。
“沒……沒有……只是……”青的臉憋得通紅,卻說不出來。
寒芳故意問:“只是什麼?”探頭目不轉睛地看著臉紅到脖子根的青,接著說,“想來看看我?”她說完狡黠的笑了,因為她已經從青的窘態中得到答案。
被人識破心思,青緊張地兩隻大手來回搓著,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誰說古代沒有好男人?自己就如此幸運遇到兩個。寒芳看見手裡的布袋想起來問:“你哪來的這些黃金?”
青低頭不語。
“不會是搶來的吧?不義之財我可不要!”寒芳試探著問。
“不是!我就是窮死也不會幹那樣無恥的事!”青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露,“我自己憑本事掙的!”
“別急嘛,開玩笑的!”寒芳偷樂,又正容道,“既然是你掙的,我就收下了。謝謝你雪中送炭。”她沒有再婆婆媽媽。她知道推辭不掉這番好意,不如痛快接受。
青長舒一口氣,神情放鬆。
“謝謝你那天及時救了我!要不我的小命就嗚呼了。”寒芳誠摯地表達謝意
青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是我?”當時她在昏迷狀態,連眼都沒有睜開一下。他躲在一邊看見鄰居把她抬進屋,才悄悄離開。
寒芳淡淡一笑:“我能聞得出你身上的味道。——你忘了,你曾經劫持過我,和你貼得很近。”她豎起兩根大拇指比劃了一下。
青尷尬地笑笑:“現在不會了!”他下意識摸摸腕上咬得牙印。
“我知道!”寒芳暗自吐舌頭,他的‘手錶’估計還戴著呢吧?
“他對你很好!”青感覺心裡酸酸的。
“嗯!我們是朋友,就像我和你一樣,是朋友!”寒芳毫不避諱。
青一愣目不轉睛地望著芳。
“既然來了,進屋坐坐,喝杯茶水,哦,不!豆漿。——我剛磨的。”寒芳大方地邀請。
“豆漿?——不了,我還有急事。”青拒絕。
“哦?”寒芳好奇地看著青,“有急事?那改天來吧!”
“我可能這幾天要離開了。”青的言語中流露著不捨。
“去哪裡?何時回來。”寒芳追問。
“或許回來,或許不回來。”青的目光閃爍,躲藏著寒芳的目光。
“哦!那還是去喝杯豆漿吧。大恩不言謝。”寒芳再次邀請。
青仍是拒絕:“不了,我走了!”
寒芳不好執意勉強,目送青離去。她轉身往回走,還在回憶著青說的話:——我自己憑本事掙的。——我可能這幾天要離開了。——或許回來,或許不回來。
寒芳突然站住,不對!青的表情為何像在訣別?她看著手裡的散黃金。突然明白了,他不會是做了殺手吧?如果這樣,那手中的黃金豈不是青拿性命換來的?突然覺得手中的黃金重若泰山,壓得直不起腰來。
寒芳急忙轉身追趕,不!決不能讓青走上一條不歸路!可是,哪裡還有青的蹤影?
寒芳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豆坊,把黃金藏好。哪裡能用別人性命換來的金子來謀求自己的舒適?她痛苦地抱著頭。
浩然回來見她悶悶不樂以為她身體不適,忙前忙後地端水。
寒芳收回心神,不能再對不起眼前這個小男生了。她給了浩然一個甜甜的微笑道:“我去做飯!你休息一會兒!”
古人以十月為歲首,轉眼到了年關。
年關剛過,天空中紛紛揚揚下起雪。先是冰冷的雪粒打得院內的殘枝敗葉色瑟瑟發抖,沙沙聲響,接著大片大片的雪花飛舞著飄落。
寒芳早已放棄尋找秦煜,該來的自然會來,何必強求?
因為房屋還沒有整修,只整修了豆腐房,所以浩然在豆腐房作了個隔斷,寒芳睡裡面。浩然睡外面,二人以禮相守,從沒有越過雷池一步
紛紛揚揚的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整個大地白茫茫一片,把咸陽古城裝扮成瓊樓玉宇。
今天雖然休息不出攤,但寒芳已經養成了清晨早起的習慣。一開門,門外一個人倒在雪地上,快被大雪掩埋。
寒芳摸摸鼻子還有呼吸,急忙喊浩然幫忙,把人抬進豆坊。人已凍僵,可是手裡還抱著一個長長的布囊,緊緊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