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可以!
他心想著,可是身體卻自有意識,自然地久吻了上去,她是最甜美的毒藥,讓他流連很久,然後在迷失的邊緣,艱難地煞車。
「可是,我還是沒有學會,恐怕還要教一次。」她再說,咬著唇,又羞又色。
停住!
他指揮自己,卻沒有成功,只含著她的嘴唇,細細的吮。
「魔王師父,我需要——再複習一下細節。」
花四海,後退!離開她!
他下達了命令,然而她的手臂卻纏著他的脖子,拉近了距離,她調皮的舔著他的唇,讓他忍不住去捉。
「唉,我好笨哦,還是不太理解。」
這小壞蛋,明明學得很快,回吻得他幾乎要崩潰了,卻還來撒謊。
而他雖然明白,卻忍不住一教再教。
軟弱吧,這是最後一次!
「要不要考試?」
考試?!
靈臺中最後一絲清明像一柄銳利的冰錐,狠狠刺入花四海的心房。
這是不行的!
他猛然警醒,用力拉開蟲蟲,向後連退了兩步。只是他沒注意到蟲蟲緊抓著他的衣服,所以隨著嘶啦一聲,他的領口被扯開了,水心絆的一半被抓在了蟲蟲手中,另一半還懸在他的衣襟上。
迷迷糊糊中的蟲蟲被這意外嚇了一跳,只感覺溫暖的懷抱剎時就消失了,夜風無比寒冷。
看看手中,那銀色的紐襻咬傷過她,此刻卻溫柔的躺在她的掌心。再看看面前的男人,嘴唇沒有血色,眼神卻亮閃閃的,似有狂流在湧動。
瞬間,淹沒了她!
「大魔頭——」
「後會有期。」她的話第三次被打斷,被冷冷的四個字,字字如刀。
這是什麼意思?他一會兒熱得像火,一會兒冷得像冰,這麼折騰下去,她會得糖尿病的。
蟲蟲想問,可花四海卻驀然轉身,大步離開了。
她欲追,他卻連頭都沒回,只反手一指,蟲蟲立即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定住,真的變成了望夫石。
2…15 女人真可怕
花四海大步走出黑店,門前散站著的魔門中人立即垂首施禮。
「王,有何吩咐?」馬小甲問。
「渡海。」他負手而立,看了看周圍。
這個店緊臨死海之濱,任何出入聚窟洲的人都在黑店的監視範圍內,是魔道所有訊息的中轉站。倘若那個丫頭鬧出什麼事,店主可以立即回報於他。
想到這兒,目光一掃。
汪老闆見魔王看他,立即上前躬身道:「屬下在。」
「那個天門弟子,不要傷她。做什麼也隨她去,但不能讓她踏入修羅微芒半步。」
他逼迫自己冷然,絕不回過身去看。那個丫頭好像他心裡的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深深沒入,這讓他迷惑,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要幹什麼?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那個從他有記憶起就知道的目標一定要完成。那是一條血腥和殺戮之路,在這條路上,他不需要任何人走在他身邊,也不能有任何羈絆! 況且他不清楚路的盡頭是什麼。
多少年了,他苦修魔功,隱忍著、等待著,等到自己到達了最強的時候,才在最合適的時機統一大半魔道。這期間有多少非人的痛苦和磨練,多少艱難和生死一線,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道?根本沒有。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切,都是為了那個目的。他不知道這個目的是如何裝在他的心底的,但這願望如此強烈,好像他就是為此而生。
一切,也都只是他腳下的路,路上遇到的所有,都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哪怕那個丫頭幾次讓他忍不住停留,終究也不過是流水東去。
「遵王命。不過她——」汪老闆不敢抬頭,低聲問道。
「在後面,別讓人靠邊。」
他的臉一如平常的冷漠。心卻滾動著說不清的情緒,略站了片刻,就見馬小甲快步走過來,知道船已備好,於是咬牙割斷那條看不見的、從他左肋下伸出,連在蟲蟲身上的情絲,大步離開。
此一去山長水運,未必能見,就算見了,也不能將心緒做半點停留。
他必須要走的路。終於邁出了第一步。而那個丫頭,也只能甩在身後。忽略而且不去觸碰。
魔道門人自動閃開一條通路,花四海勿勿而過,離身後的蟲蟲越來越遠。他感覺心像被抽出一部分似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