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任職,對這方面還是很熟悉,找人的話並不會太難。
謝澈倒不急,“謝謝師父。”他暫時沒打算離開姜家的,身世對他來說並不是很緊要的東西。
玉珠很乖巧,事後過去謝澈的房間好生的安慰他一番,讓他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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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嘉禾公主回國公府立刻進了小佛堂,全身顫抖,她跪在軟墊上,手中捧著一卷經書念著,聲音也是顫抖不已,想起二十多年前她派人做的那件事情了。
其實,其實那名謝澈的青年跟仲安長的只有三四分相似,讓熟悉他們的人當面看也絕想不出會是怎麼回事,只有她自己想到些別的事情,這才心慌恐懼。
這叫謝澈的是狀元,如今還是吏部侍郎,就算她不常出門也經常聽到他的事情,曉得他是姜家在邵安城撿到的孩子,二十一二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她也逃到邵安城去了吧。仔細看,謝澈的容貌其實更像她吧,也正因如此,嘉禾曉得這個謝澈十有八九就是他們的孩子。
嘉禾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應該就是那件,那會兒她快嫉妒瘋了,一時鬼迷心竅犯下滔天大錯。
晌午後嘉禾心緒穩定不少,才從小佛堂出來,身邊的婆子告知沈媚在廳裡等著。
嘉禾思忖一番,去廳裡見了沈媚,小姑娘很擔心她的樣子,“娘,您沒事吧?”
嘉禾拉著沈媚去內室的榻上坐下,“阿媚乖,娘沒事,方才有些心悸而已,你是知道的,娘一直有這個小毛病。”她一不舒服就會心悸,不算大問題,好生歇著就無礙。
沈媚道,“娘,您還沒用膳吧,我喊含笑去廚房送些吃食過來,我陪您一塊吃。”
“也好。”
用過膳,食案撤下去,嘉禾留沈媚在房裡說話,遲疑了下,她問道,“阿媚,你和福昌縣君的關係似乎挺好的?”
沈媚笑道,“那是自然,我和玉珠是從小玩到大的,我最喜歡她的。”
“那她身邊那個叫謝澈的青年,阿媚知道多少?”嘉禾有些不安,“我瞧著那青年挺不錯的……可惜年紀比你大好幾歲。”
“娘,那是玉珠的哥哥,不過沒有血緣關係,是玉珠的爹孃當初在邵安城做官時撿回來的孩子,養了這麼些年,跟親生的沒什麼區別的。”沈媚沒看出嘉禾的異常,“娘,你可不要瞎講,我也想清楚的,楚雲尉對我挺好的……”她在心底嘆口氣,有少許的失落,到底喜歡姜瑾幾年,沒那麼容易放下。
嘉禾失笑,“也是,楚家那小子不錯。”想了想又道,“阿媚,你也快成親的,以後少跟福昌來往才是,嫁了人家都要以夫家為主,總是在出去玩不太好……”
曉得謝澈就是他們的孩子,嘉禾不太願意沈媚接觸姜家了。
沈媚不高興起來,笑臉都沒了,“娘,您說這個做甚,我和玉珠要好一輩子的,為何我嫁了人就不能跟她來往了?”
“好好,是娘不好,娘不說了。”嘉禾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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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這樣的事情需要些時間,這期間姜瑾跟孔雲煙的親事已經定下,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都已定好,只等一個月後七月初六親迎去。
到了六月中旬的時候,姜安肅終於查到這個仲安是誰,他在衙門裡看著手中的資料也忍不住皺眉起來。
申時回家用過晚膳,姜安肅就把謝澈叫到書房。珊瑚木座屏式燭臺上燃著的大塊的蠟,四角都擺著燭臺,讓整個書房很明亮。姜安肅把查到的東西遞給謝澈,“你看看這個,如果不出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你的身世。”
“我找人調查過,仲安乃是字,原名傅榮霍。傅榮霍同嘉禾的確是舊識,兩人當年兩情相悅,後嘉禾出事迫不得已嫁給沈魏沈國公,自此婚嫁各不相干。傅榮霍的原配是姓謝,兩人育有一子。我跟你師孃撿回你的那年,傅榮霍妻兒失蹤,自此了無音訊。傅家和謝家都是青州的,青州距離邵安城不算遠。”
傅家和謝家並不是京城人士,俱是青州人士,當年傅榮霍上京趕考得以認識嘉禾,兩人心生愛慕,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陰差陽錯的讓兩人各自婚配。其實這其中的關係,姜安肅沒調查的很清楚,因年代隔的太久遠。
當年傅榮霍考中進士後,嘉禾發生那種事情,兩人就分道揚鑣,傅榮霍回去娶了謝瑜,又回京進入翰林院熬了好幾年才回到青州做官。
那時候謝瑜待在青州傅家懷著身孕,傅榮霍遠在京城翰林院,直到謝瑜生下孩子一年多後帶著孩子失蹤,遠在京城的傅榮霍連妻兒最後一面都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