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本來就是你的對不對?”沐小田是個真正的女孩子,會為心裡的人想好藉口,不管他做了什麼,都是有理由的,哪怕做了壞事,也是被逼無奈的,可以原諒的。
女兒心思,不外如是!
“回頭我要是把你賣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因為很缺錢,才出此下策?”姜銘調笑道。
“真的是下策,因為我不值錢,你會虧死的。”沐小田倔強如小草,努力堅強的生長,可是在他面前,還是卑微到骨子裡。
“以後不要把自己和錢放到一起,那不是足以衡量你的標準。”姜銘很認真說她一句,人都是無價之寶,若是衡量以金錢,不管幾何,都是自輕自賤。
“哦。”沐小田輕輕應道,低下頭去,眼裡瑩潤著清澈透亮。
回到明海市區,姜銘把車子停到地鐵站前,“你回家做飯,我一會兒回去吃。”
沐小田沒有問他要去哪裡,乖乖的下車,看著他把車開遠,直到沒了影兒,她才走進地鐵站,她很清楚,現在除了做飯,讓他吃好,自己什麼都幫不上。
以後,不可以這樣!
她捏捏小拳頭,暗暗告訴自己,那怕只是幫他少少的一點,自己也絕不做一點用都沒有的人!
姜銘趕到周羽裳的香閨時,提前接到訊息的她已經匆匆趕回,看著他一身血跡斑斑,忍不住嗔怪,“是不是覺得只有這樣才像個男人?”
“我以為你會高興的,因為我還活著。”姜銘也不怕弄髒她的床,直接坐下去,大咧咧的問,“藥箱呢?”
“我高興個屁,你死在外面才好。”周羽裳嘴上說的硬,可手腳卻麻利的很,很快把藥箱拿了過來,“你拿我這兒當醫護所了是吧?”
姜銘看她一眼,“你穿護士服一定漂亮。”
“老孃穿什麼都漂亮!”周羽裳懟他一句,便開始解他衣服,“這次傷哪兒了?”
姜銘指指左肩。
周羽裳把衣服剪破撕開,那血肉模糊的景像讓她心疼的偏轉了頭,“怎麼每次都讓我看這個?”
“別人受不了,醫院我不愛去。”姜銘理由充足。
“呸!我就受得了了?一樣是個女人好不好?”周羽裳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道,“你跟我賣可憐沒用,我是不會幫你的。”
“你說謊的樣子真可愛。”
可愛你個頭!老孃都多大年紀了!
不對!
重點不是這個……
將軍劍
旌旗半卷,戈影泛寒。
“嗒嗒”的馬蹄聲,驚醒了沉睡的邊陲小鎮。
許多衣衫襤褸的男女老幼在殘垣斷壁間探出頭來,看到馬上騎士的服飾,原本惶惑不安的眼神,漸漸的變成了擔憂。
一個年少的將軍,一手挽著馬韁,一手緊握著腰間的劍柄,冷眼看著這些衣不蔽體的災民。他冰冷的目光在這些遭了兵禍的邊民身上掃過,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憂色,彷彿知道他們擔憂什麼一般,大手一揮,當先縱騎出了這個小鎮。他身後是一萬精騎,一個個神情堅毅,目露兇光。
出了小鎮,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縱馬跑到少年將軍的跟前,稍稍施禮,落後少年將軍一個身位,隨其而行。“將軍,再往前五十里就是北原鎮,出了北原,就是胡人的地界了。等到了那邊,一定要狠狠的幹他們,讓他們也知道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別沒事就來招惹咱們。”
少年將軍望向遠方,好一會兒才道:“王鬍子,打胡人,你的刀一定要比你的嘴厲害才行。”
大鬍子壯漢憨厚的一笑,“將軍放心,老王的刀還沒喝夠血,利著呢。”
少年將軍瞥了他一眼,幽冷的眸子多了一點暖意。“王鬍子,這次出征嫂夫人有沒有什麼囑咐?”
大鬍子怔了怔,半晌才訕訕一笑,“俺從軍快十年了,差不多年年征戰,婆娘早就習慣了。每次俺出征,她就給俺做些好吃的,從來也不說啥,就是送俺出門的時候,靠在門框上說句‘俺等你回來’,鄉下婆娘,能囑咐啥。”
年少的將軍聽罷,不無羨慕的看了一眼這個憨厚勇武的漢子,他大概還不懂得,一句‘俺等你回來’,滿載了多少的情思和掛念,又是多麼重的的許諾。連年的廝殺征戰,平添了多少倚門盼郎歸的婦人,又有多少女人日裡夜裡魂牽夢繫的情人,埋骨在大漠塞外。他們流血,她們流淚。染血的是碧草黃沙,溼透的是布枕紗巾。
年少的將軍目光遊離飄向遠方,神思卻回到了他出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