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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他說。

我瞪大眼睛,轉頭看他,“不可能吧?”怎麼,怎麼可能。

“不騙你。在俄羅斯留學的時候,地鐵站的通道里,三四個孩子,都只有十來歲襲擊我。第一刀捅過來,我用手臂擋了下。”

“為什麼?”

“當地特別是大城市有些團體,他們仇視……”他遲疑了下,顯然是在斟酌用詞,“仇視外來人口,所以在偏僻的場所攻擊單個出行的外國人。我和你們陳老師住一起,那天他整好生病,我半夜裡路過那裡給他買藥。”

“後來呢?”

“正好警察來了,他們一鬨而散。”

“這麼危險,可是我從沒聽你講過他們不好。”我也不禁伸出食指摩挲著他面板上那個狹長的疤。

“我也沒說過他們有多好。”他笑了下,“對事物的評價都應該站在客觀的立場。而且一個人不可能在某地方獲得了知識和可貴的人生經歷之後,卻又滿懷著抱怨和不屑。”

我吶吶地啃了一口手裡的玉米棒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把自己的肘關節給他看,“我這裡也有一個很大的疤。”

他聞言,把腦袋湊了過來。

“小時候,我爸爸在廠裡當工人,我媽帶著我住在鄉下。她為了方便接我上幼兒園就買了輛腳踏車來學。我們家門口有一條水溝,有這麼寬,”我比劃了個一尺多一點的距離,“我坐後座。她第一次載著我回家,就下雨,要到水溝的時候我媽說:‘桐桐,我覺得我們不下車也騎得過去’。我啥也不懂,就知道抱著她的腰,愣愣地點頭。最後……”

“最後她倒是騎過去了,但是你卻沒過去?”慕承和接嘴問。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我忍不住一個人咯咯咯地笑。

慕承和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他白天暴曬在紫外線中,現在鼻樑和臉頰的面板開始微微泛紅。突然,我發現我倆的這個姿勢挺曖昧的。一男一女仰躺在沙灘上,本來中間隔了點距離,但是我倆聊的太投入,不知不覺湊在了一塊。我急忙坐起來,為了掩飾尷尬,將手裡的玉米遞給他。

“那一邊我沒有吃過,你可以嘗下。”

卻不想我這個動作,剛好把手臂上沾著的細沙帶了起來。海風將它們吹到他臉上。

“沙子吹眼睛裡了。”他眨了眨眼,大概仍然覺得不舒服,伸手去揉。

“你自己別揉。給我看看。”我扔掉手裡的玉米,垂頭給他看眼睛。

藉著星光,我看到他的睫毛的根部沾著幾顆沙,於是手撐地,朝他眼睛吹了口氣,觀察了下,它們還沒消失,於是又使勁地吹了兩口。最後,心滿意足地說:“好了。”

他先是睫毛顫動著,隨之,一雙眸子在眼簾下露出來,被夜色反襯著,顯得晶瑩明亮。他的目光掠過我的眉眼、鼻子,最後流連在我的唇上,久久沒有挪開。

我突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麼了?是不是聽不見我……”

忽然,他把手覆蓋在我後腦勺上,將我的臉壓近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活生生地剝奪我還沒出口的半句話。我倏然一驚,只得趴在他胸口上,夾在耳後的碎髮也滑落下來。他將頭輕輕一抬,便吻了我。第一次好像是試探,他只小心翼翼地將我的唇角輕啄了下。我猝不及防,張著嘴,目瞪口呆,腦子像被按了暫停的影碟機,瞬間被定格。別說思考,連心跳都一併消失了。

慕承和雙眼凝視著我,眸中帶著種波瀾,接著,他緩緩地,側著臉,又一次吻過來。留在我腦海裡的最後一個聲音是他喃喃對我說的。

“你可以把眼睛閉上。”

那一刻,海風輕拂,星漢燦爛。

CHAPTE了 10 保加利亞玫瑰

1

大四的時候,搭了個末班車,以替補的身份拿到一個最低階別的獎學金,學校發給我三百塊錢。這是我完全沒想到的事情。領到錢那天晚上,我興奮得半夜都睡不著覺。

白霖趴在上鋪的欄杆上,翻個白眼說:“至於麼,三百塊錢。人家不瞭解的,還以為你打雞血了。”

“什麼雞血?”我納悶。

“據說,”白霖從鋪裡坐起來解釋,“人用針管推了雞血後,會渾身燥熱,臉色紅潤,數月都不想睡覺。”

於是我現在站在客房中央,已近凌晨,又有了一種被打了雞血的感覺,想跑到陽臺上大聲尖叫,又怕被隔壁的慕承和聽到,又怕被酒店保安捉住。然後我跳到床上,腦袋埋在枕頭底下,使勁地揪床單揉枕頭。最終我還是無視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