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重重有賞,回頭帶你去跑馬。”
德哥兒一聽“跑馬”就精神了,兩眼瞪得溜圓。
這裡姜丹雲同林東繡論了一會兒琴技,姜丹雲又連連撫琴幾首,香蘭見姜曦雲並不十分有興致,便扯了別的話頭,命丫鬟釅釅的沏上茶來請大家吃了,姜曦雲便想告辭,奈何姜丹雲知林錦樓來了,正想賣弄自己才學,心甜意洽之時哪裡肯走,見屋角几子上擺放一套紫砂芭蕉山水茶具,便道:“香蘭姐姐屋裡有這套東西,想來也是會賞茗的,我不才,也稍精一些,不如咱們鬥茶,且算玩樂如何?”
姜曦雲扶額,暗道:“四姐姐,縱然你思嫁林錦樓心切,也沒有這樣擠兌人家愛妾的,知道畫技不如,琴藝技高一籌,便拼命壓人,佔盡上風,這會子又要跟人比這個了。越想嫁給人家,越該跟人家愛妾交好才是,否則人家枕邊風吹幾句什麼,都夠你喝一壺的。”
香蘭笑道:“丹姑娘是個雅人,我哪裡會鬥茶,不過是看見庫房裡有這麼一套,想起書上說唐宋分茶的雅事,這才擺出來附庸風雅的。”
姜丹雲搖著扇子輕笑道:“那可真可惜了,分茶鬥茶,如今會的人早已不多了,我還以為遇到知音了呢。”
林東繡到底同香蘭有幾分交好,聽了這話不由皺眉,剛要說話,香蘭悄悄拉了她一把,林東繡只得閉上了嘴。此時“噠噠噠”腳步聲,有個小人兒把門簾子掀開,露出了一張圓滾滾的小黑臉兒,往屋裡瞅了一圈兒,眼睛便落到香蘭身上,軟著嗓子叫了一聲:“蘭姨。”
香蘭一見,又驚又喜,忙起身上前,拉著德哥兒往屋內走,口中道:“不是說你病了麼?怎麼不在家裡歇著,還出來了?”
德哥兒走到羅漢床便自己爬了上去,道:“昨兒晚上發燒,白天就好了,我爹去京郊公幹,林叔說要我來這裡住幾天。”
香蘭又驚喜,一時摸德哥兒額頭,一時又不知給他什麼吃的才好,忙了一回方才想起來,同眾人道:“這是永昌侯的小兒子,德哥兒。”
林東繡臉上便有些不大自在,知道姜家姊妹正悄悄看她,便走上前,忍著心裡的彆扭,擠出笑來,摸了摸德哥兒臉蛋道:“真是個好孩子。”
德哥兒有些羞澀,垂了頭不說話,忽又想起什麼,抬了頭,看著香蘭問道:“蘭姨,我問你,琴棋書畫不當吃不當喝,學了有什麼用?”
香蘭一怔。屋子隔壁,夏姑姑正端起茗碗,聞言手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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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五女(四)
香蘭坐到德哥兒身邊,問道:“怎麼忽然問這個?”
德哥兒晃盪著小腿兒,眼睛往外一瞟,又趕緊收回來,垂頭道:“沒什麼。。。。。。”
香蘭見德哥兒往門口看,不由順著目光望去。林錦樓躲在簾子後頭咕噥道:“嘖,傻小子,這就露馬腳了,一點老袁的奸詐狡猾勁兒都沒有。”咳嗽一聲,掀開簾子進來,眾人一見紛紛站起來行禮,林錦樓笑著擺手道:“你們坐。”眾人因他來都有些不自在,林錦樓彷彿沒發覺,只在書案後的官帽椅上坐了,道:“妹妹們都吃了飯再回去,你們方才說了些什麼?”
德哥兒道:“我問蘭姨,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有什麼用。”
林錦樓對香蘭道:“哦,那你跟他說說唄。”
香蘭看了林錦樓一眼,微微遲疑了一會兒,可低下頭,看見德哥兒臉上那雙與妹妹酷似的眼睛,心裡一波一波痠軟,暗道:“妹妹早逝,這孩子是家裡唯一一點血脈了,也不知能在林家呆多久,只要我見他一時,便要疼他一時,好好教教他。”沉吟片刻,笑道,“把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視為不當吃不當喝的玩意兒,想法有些淺薄功利了。一首好曲能令人解乏忘憂,或潸然淚下;一幅好畫,能讓人雜念頓消,洗塵淨心,漸入佳境,琴棋書畫乃是古往今來先聖智慧之大成,學了並非為了賣弄才藝,給自己臉上增光添彩,而是重在怡情悅性。修身養德,譬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