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將林錦樓找來相商。林錦樓當下便拍著胸脯答應了,道:“岳父太見外了,若真抓了反賊,功勞自然是岳父的,我不過是借幾個人罷了,又有何難?”
趙學德聽著心裡舒坦,暗贊林錦樓有眼色。二人密謀了一番,暫且不提。
再說趙月嬋。林錦樓回家當日便打她一記耳光,兼又提到青嵐一屍兩命之事。趙月嬋聽林錦樓之意,便知他八成已猜到實情,心中不由忐忑難安。縮著脖子呆了兩日,卻發覺林錦樓並未有何動作,甚至日日早出晚歸,有時還宿在軍營裡,連畫眉都撒手不理,更勿論林老太太剛賞的兩個丫頭。
趙月嬋膽色又壯了起來,跟迎霜道:“林錦樓就算知道又能把我怎的?青嵐是自個兒摔的,又不是我推的。就算我拿林家的銀子放印子錢又有何不可?多少家官眷都放呢,也不見抓了哪個!”
迎霜暗道:“奶奶,人家放印子錢,得了利多少還充公幾分,您是將撈的銀子全裝了自己腰包了呀!況且當中又不少貪墨。最要命的是,若是因此讓大爺順藤摸瓜找到表少爺頭上,姦情敗露,再查出您支使表少爺放火,您可就只有上吊抹脖子的份兒了!”不敢深勸,口中只道:“奶奶還是慎重。忘了前些日子丟了賬簿吃不香睡不著的時候了?”
趙月嬋冷笑道:“林家不敢動我,沒瞧見林錦樓的軍功都讓人搶了一半,我聽說朝廷賞的那點子東西還不夠撫卹死傷戰士的……也是他林錦樓充能梗。給死傷者和有戰功的賞銀太多,就算邀買人心也得量力而行不是?就算升了官又怎樣,如今誰還指著俸祿過活?”
敘敘說了一回,又命迎霜道:“準備幾樣貢品,明兒個一早咱們便去甘露寺燒香。”
迎霜應了一聲。心中暗自奇怪道:“最近這些時日,奶奶忽地信上佛了,平日裡也不見她讀經抄經,家裡的佛堂也沒去過幾次,倒是緊著往甘露寺,說是為大爺上戰場保平安。老太太和太太也樂意。說是讓奶奶信信佛,也斂一下性子。如今大爺回來了,奶奶還是勤著去甘露寺。說是去求子。唉,每次卻也不見她在送子觀音那兒磕頭跪拜了。”一邊想著一邊備了兩大食盒的吃食。
第二日一早便同趙月嬋乘馬車去甘露寺,暫且不提。
卻說香蘭。因近年底,家家戶戶都開始張羅年貨,宋姨媽和宋檀釵自然留在林府過年。香蘭便同丫頭婆子們將宋家上下收拾乾淨,換了新的門神、對聯。燈籠,重新刷了桃符。莊子上和鋪子裡有來孝敬年例的,香蘭將體面的挑揀出來,裝了半車送到林府,讓宋姨媽等做送人之用,剩下的發了下人僕婦讓其回家過年,另將月底的賞銀也包了紅包發了下去。
她閒暇時掐指算算日子,還有一個多月便要春闈,不由對宋柯十分掛念,便想到廟裡拜拜,一來求個來年平安;二來也保佑宋柯春闈告捷。她師父定逸師太幾個月前便南下出遊,至今未歸,香蘭便不再去靜月庵,清晨一早準備了四樣糕餅和四樣果子,用食盒和籃子裝了,命人備馬車,帶了守門的王老頭夫婦,去甘露寺燒香。
這甘露寺建在山上,也是百餘年的古剎,香火極盛。香蘭到的時候,天色還矇矇亮,山門剛剛開啟,故沒有幾個人。王老頭在車裡等候,王婆子陪著香蘭將廟裡的每尊佛祖和菩薩都拜了,寫了平安牌位,又求了平安符,捐了些香火錢,方才從大殿中出來。
一時香蘭口渴了,向寺裡的小師父討水喝,因她捐了不少香油錢,那小師父便極恭敬的請她們二人到後院清淨客堂休息,又親手奉上茗茶。
香蘭將斗篷帽兒摘下,捧了熱茶喝了一口,笑道:“這寺裡的茶都是用山泉泡的,果然味道不一般,喝著暖烘烘的。”
王婆子笑道:“可不是,凍了半天,這會子可暖過來了。”因想著王老頭還在外頭受凍,便隨意扯個由頭道:“姑娘慢慢坐,我肚子疼去個茅廁。”便從屋裡出來,到外頭找僧人又討了一碗熱茶,去捧給王老頭喝。
香蘭放了茗碗到後院看了一回梅花,只見如霞似錦,分外清雅。又沿途讚歎禪房幽靜。仰頭看那佛塔高聳,不知不覺便過了拱門到了僧人寮房之處,剛要折回身,只聽屋中隱約傳來男女呻吟之聲。
香蘭大吃一驚,悄悄湊過去,將窗紙捅了個洞往裡看去,赫然瞧見趙月嬋正趴跪在床上,鬢髮微亂,頭上的金釵將要溜下來,蹙著雙眉,秀眸半合,神情如痴似醉,身上*,脖上當啷著水紅的五色鴛鴦刺繡肚兜,兩團豐圓白膩的奶兒一搖一晃,如同蜜桃兒一般。她身後有一年輕和尚,眉眼英俊,體格俊偉,跪在床上,兩手箍著趙月嬋的纖腰,奮力往前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