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昌王到底年青,臉上便微露出了譏色,低咳一聲,裝作喝酒,而寧王,則手指發白,差點把酒杯捏碎,顯是由他的父皇聯想到自己,父子相承,惡好相同,他心中便不期然地便升起幾分罪惡之感。
墨子寒卻毫不動氣,只道:“臣只為勃殿下們一笑。”
太子便不再堅持了,反而笑問寧王:“皇弟,你怎麼看?”
看來寧王罪惡感挺深的,悶聲喝了一口酒,從側面看去,厭惡之色盡顯,道:“他既喜歡跳,便跳罷。”
樂聲響起,墨子寒飛身上了盤鼓,以足為音,配合音樂,與林美人的舞相比,自是另有一番英姿,我看得有趣,心想,從表面上看,這墨子寒的確並非象一名佞臣。
眼角餘光掃到寧王身上,卻發現他根本沒看舞蹈,只顧著一杯一杯的喝酒,喝一杯酒,眉頭便緊皺了一分,便勸道:“王爺,不必為往事掛懷。”
更何況,您又沒真像你父皇一樣?心裡面想想,也不犯法。
寧王放下酒杯,顯然有些醉了,居然嘟噥道:“可是,就算我這樣想,也是褻du了他。”
我知道他又開始糾結了,便轉移話題:“王爺,您看看,墨公子的舞,當真英姿颯刷爽,您瞧瞧,他開始劍舞了。”
盤鼓之上,墨子寒身輕如燕,劍若驚鴻,周身被一股銀龍包裹,身體時而柔軟如綿,時而宛若驚鴻,看得我暗自驚心,這墨子寒看來武功不弱,何以他七尺男兒,又何必……
寧王總算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卻道:“哪及得上他……”便又拿起酒杯開始飲酒,我知道這人把什麼都往君少將身上扯,失態到有外人在面前也不顧得了,再加上我既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便好不容易有個人和他分享,在我面前也沒了什麼顧及,可我對這話題實在已經膩了,絕對不肯順著他的話往下的,於是又轉移話題道:“墨公子對音律也瞭解極深,一招一式配合樂律,不斷以足音相和,更以招式相應,如此說來,他的舞技,的確高過林美人不少。”
我的話自是沒引起寧王多大興趣,卻讓離這桌不遠的太子聽見了,他拍手道:“說得好,想不到你有如此見識,皇弟……我後悔了……”
我笑聽他將那句口頭禪說完,這才道:“太子殿下謬讚了,妾身不過隨便……”
話還未說完,卻見面前黑影撲面而來,眼前劍光閃閃,卻是墨子寒手持了寶劍,揚手直刺向我的臉上,我忙往後仰,他的劍卻如影隨行,讓我避無可避,眼睜睜地看著那劍離面孔越來越近,可氣的是,寧王卻依舊一杯接著一杯的飲酒,仿若沒見。
那劍終於停在了我的鼻尖,倏忽之間,劍尖上尚平放著一個酒杯,墨子寒淡淡地道:“嚇著美人了吧?”
我左手微抖,從那劍尖上把酒杯拿了下來,勉強笑道:“多謝墨公子。”
看來,上一次以鹿相諷之事已經傳入他的耳內了,所以,他才來這麼一個下馬威,我臉上作了驚慌之色,心中卻暗暗高興,盼只盼,到了最後,終能引起宮裡頭那人的注意,那麼,那些死在斷頭臺上的人的血是不是可以不白流?
第十五章 桑蠶
太子則淡淡地道:“成何體統,黑子寒,你也太大膽了!”
墨子寒當既跪在堂下,向太子道:“臣該死,一時興起,驚嚇了美人。”
寧王道:“今日皇兄既已盡興,不如便散了吧。”說完便站起身來,向太子行了禮,離席而去,我自是跟著,心想這人想必心情又不好了。
其實,還是小的時候,老爹心中尚有希望,對我管得不是那麼的嚴,所以,看過前幾朝一些亂七八糟的書……前幾朝此事還挺流行的,對斷袖這回事也研究過一陣子,常常對著兩隻公雞,想著它們怎麼生出小雞,後來想通了,近幾朝為何對此事深惡痛絕,怕是連年征戰死傷太多有關,據說前朝尚經歷過一場大地震,全國人員少了十分之一,再加上戰禍連連,青壯年勞動力急劇減少,造成女多男少讓人悲摧的局面,如果再斷了袖,只怕不用人家打,人口也會急聚減少,所以朝廷聰明瞭,借了孔孟的旗號,聯合諸子百家,讓老百姓們從心底裡對此事深惡痛絕,經過幾朝的努力,人口終於興旺了,但諸人對此事的興致也被消滅了。
在軍營日久,面對一幫熱血男兒,我也擔心過此樣問題,還專門和小七討論一番,要他私下裡留意,切不可助長此風……我可不想有一兵退伍的時候,引得另一兵當逃兵,夫妻雙雙把家還。
小七思索半晌,切切地附在我耳邊道:“屬下感覺,小五有此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