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顧及到這一點。
牆邊的鏡子映出我的人影,又是纖纖弱質的模樣,那如出匣寶刀一般的神情,自是不見了蹤影,我自是提醒自己,如此的神情,任何時候,再也不能出現在臉上了,我……現在……僅僅只是花凝昔而已。
那一日,我醒來之時,只感覺天昏地暗,亂髮在臉上輕掃,抬眼一看,小七搖晃著我的肩膀:“你哭啊,哭出來啊,哭出來就好了……”
我拂開了他的手:“小七,幫我倒一茶杯,嘴裡的血腥味兒味道不好。”
他的目光茫然而心痛,跪了下地:“屬下求您了。”
我站起身來,負手而立,望窗外那一抹白雲:“小七,你看那窗外白雲,時消時漲,時淡時濃,世上萬物莫不如此,既是軍人,便要見慣生死,兩軍作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方兵士既受損失,下次再討回便是,若有了仇恨,復仇便是。”
小七哽咽不能出聲:“可他們是您的……您的……”
我自己倒了一杯茶飲了入口,淡然道:“所以,我便要他們以牙還牙。”
小七接了我手裡茶杯,望了茶杯一眼,終失聲痛哭:“將軍……”
茶杯跌了落地,濺起滿地茶水,卻是紅色。
那塊青磚地板瞬間變得殷紅。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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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番變故,到底讓林美人終收斂了起來,讓她不再找我的麻煩了,而寧王顯見也對我客氣了很多,雖則每一次叫了我去,話題繞來繞去,總繞到了君少將的身上,我只得絞盡了腦汁的回憶那君少將的喜好,既不能說得太過了,讓他追問不休,也不能說得莫名其妙,讓寧王產生懷疑,如此對話,讓我感覺實在幸苦,不過這麼一來,倒對太子那邊交了差,媚蕊回去,帶來了太子的賞賜,自然就是調治我寒症的藥物了。
只不過寧王那裡,卻越來越難應付了,也不知道他為何記憶力那麼的好,有時我只是精神恍惚略說錯了一點,便讓他抓住了破綻,問個不休:“你前些時候不是說他喜歡吃辣的嗎?”
我只得圓慌:“因為他身體受傷,爺爺便叫他禁口,所以,到了後面,他便吃得少了。”
更讓我感覺不可思議的是,凡我所說的君少將喜歡之事,他總要嘗試一翻,此刻,他便紅腫了兩瓣嘴唇,吸著氣,飲著酒……那自然是辣的。
更比如說,我告訴他,其實君少將私底下不喜歡黑色軍袍的,說過如若他領軍,以後便叫將士們穿上紅豔似火的軍袍,行軍起來,遠遠的天邊便如飄來一束火燒雲,更有奪人氣勢,哪裡知道,他便叫人制了無數件紅袍來,閤府侍衛一個發了一件,一個個打扮得如娶了新媳的新郎官,襯得個個臉色黑中帶紅,卻也叫我暗自生警:可不能再胡說了。
如此反覆再三,便讓我感覺,和寧王聊天是一件極痛苦的事,可卻避無可避,簡直沒辦法避,只得拿了一件事反覆地說,以期望終能讓寧王厭煩了,不再叫我,可期望卻永遠只是期望,對君少將之事,無論大小,重複又反覆,他總是那樣興致勃勃。
。。。。。
過了幾日,太子與昌王便又前來拜訪,寧王自是又準備了歌舞相賀,我如今是寧王身邊出現最多的姬妾,稱得上得寵的吧,自是有幸陪在了他的身邊,只要他不老問我君少將的種種喜好,其實,這種待遇,我倒是挺願意的,因為如此一來,便多了很多的機會。
離我的目標,是不是更近了一點呢?
這一次他們兄弟相聚,卻多了一個不速之客,便是那墨子寒了,初一見墨子寒的時候,我絕想不出,這個沉默的少年,便是被朝廷上下稱為妖孽的男子,他有極其俊秀的面容,容顏和三位皇子相比,更多了一份如玉般的皎潔,他端坐於下首,當真如一方墨玉,沉靜溫和,這倒是一位稀客了。
三位皇子相聚,無舞不成宴,這可沒我什麼事兒,自是擅舞的林美人的事了,自從知道我與君少將的交情之後,寧王當真對我寬厚了很多,知我不擅舞,也不擅女紅等等一切姬妾應該擅長的,便也由得了我,林美人一曲《盤鼓舞》,以足音擊鼓,她在鼓上翩若驚鴻,宛如飛鳥,看著眾人止不住的讚歎,讓太子又重複了那句話:“皇弟,此等美人送了給你,我可是後悔了。“
墨子寒這個時候卻站起身來,向三位皇子道:“見美人在鼓上翩若驚鴻,臣也一時技癢,也想為殿下們助助興……”
太子忙道:“這怎麼行呢,您可是父皇的寵臣,如被父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