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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阿二也附和點頭:“不可不防!”

國師忽然轉頭,望向了默不作聲苦挨腐蝕劇毒的阿泰:“你說說看?說得好,我便不讓你受苦了。”

阿泰的臉抽搐著,拼出所有的力氣,就只說出了一個字:“七……”

國師笑了,望向另外兩個弟子,搖頭道:“還是阿泰更聰明些。”說著走到阿泰跟前,伸手在他眉心輕輕一按,果然依諾不再讓他受苦,就此抹去了他的性命。

跟著國師又吩咐道:“還有,給皇帝擬一封信,兩件事,一是告訴他發現毒源的下落了,讓他別再亂髮脾氣亂殺人了;另一是阿泰死了,一品擂缺了一席,讓他找人補上。@本章節孤獨手打@”

兩個黑衣僧,匐拜在地齊聲應命,隨即阿一又湊上笑臉:“那座一品擂,有師父一個人出手就足夠了,多一席、少一席都無妨。”

國師笑了一聲,搖頭:“只一個人甲頂,不算是國家的威風;個個都是宗師,才是大燕的氣派,所以這次我才要帶你們三個一起赴擂,到那天你們兩個也要全力出手,不用怕搶了我的風頭。”

兩個弟子不再廢話,轉身下去辦差,很快,阿一擬好短箋呈遞給師父,核實過內容之後,國師再次除下手套,在落款處橫指一抹,連膿帶血地留下個印記,交還給弟子:“傳書去吧。”

從帳內親隨到馬前小校,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最近這段時間裡,將軍大人就一直有些不對勁,好像太興奮了些。

將軍姓樓,武舉出身,曾在陛下面前演武登科,據說兩膀一晃足有幾百斤的力氣,但不知為什麼,他的官途始終不順,入伍二十餘年罕有升遷,到現在還是個從五品下的懷化郎將,管著青陽遠郊的一座馬騎營,手下一千五百騎兵。當初和他同榜從軍的武舉們,有的已經是正四品上的忠武將軍了,最差也都混到了正五品。

不久前軍令傳到,命他們拔營出勤,樓將軍就一下子興奮起來……娃娃都知道,想要升遷就得積攢軍功,將軍帶部出征,大都會亢奮,這倒不算稀奇,可這趟出值既不是打仗也不是剿匪,不過是清野封路,辦得再怎麼圓滿也不會有功勞賞賜。

不僅沒什麼可高興的,反而應該愁眉苦臉才對。營中高階些的軍官、校尉都聽說了,是前面幾十裡外的一座小鎮爆發了瘟疫,所以才要動用軍隊來封路,以防瘟疫擴散。天知道瘟疫會不會傳到過來……這樣勤務乾脆就是天字第一號的苦差,不明白將軍為什麼這麼高興,莫不是想功勞想瘋了吧?

將軍行止反常,屬下難免有些議論,兩個校尉正小聲嘀咕著,忽然一陣腳步聲響,樓將軍大步從帳中走出,吆喝道:“帶馬,本將要出營查探。”校尉立刻傳令,召集親衛準備隨將軍同行,不料樓將軍搖頭:“不用旁人跟來,老子一個人去!”

他的話就是軍令,誰也不敢違抗,將軍跨上戰馬疾馳而去,一路賓士著,他只覺得意氣風發、打從心底深處泛起的快樂。上次品嚐這種滋味,還是三十年前、被恩師選中收入門牆的時候。

跟隨師父學藝五年,被派往南理參加武選,本來一切都已經安排好,登科之後自己會被留在鳳凰城,熬上十餘年有望掌管一道禁軍,到時再助師父圖謀大事。不料天有不測風雲,所託的那位南理高官發了急病猝死,一下子所有的安排都打了水漂,雖然如願登科,卻被分到西北。

而師父也另有要事,有關‘樓將軍’的計劃完全擱置了下來,這些年裡雖然聯絡不斷、每逢佳節都能收到大雷音臺的問候和讚許,但從未有過實質些的‘幫助’,樓將軍也只有隱忍再隱忍,替南理管帶著一點兵馬,盼著能有個機會再獲師父重用。

或許真是佛祖顯靈,聽到了他的心中禱唸,前不久軍令傳到要他帶隊出勤,緊跟著師父就傳訊過來,樓將軍這才知道,那座瘟疫小鎮上有師尊勢在必得之物……

正回憶往事,前路上忽然一群人現身,為首的白袍裹身、鐵面遮臉,正是師父的打扮,樓將軍立刻帶住駿馬,滾鞍落地。

白袍人遙遙望著他,腹語:“天摩?”

國師門下親信弟子,既有排行也有法號,天摩正是樓將軍入門時的法號,時隔二十年,又聽到這個稱呼,讓樓將軍恍若隔世。還不等他說什麼,國師就搖著頭嘆道:“想不到,你可都老了……”說著,走上近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樓將軍悲從中來,咬牙忍住抽泣,跪倒在地向師父、師兄施禮,阿一阿二趕忙上前相扶。國師門下人人精通佛法,但人人不信佛,見面時毫不掩飾心中那份唏噓。

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