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說著就往廚房裡走著,曹智脫下披風,徑直走到鄧艾桌旁,拉了個矮腳凳,坐在了鄧艾對面。
鄧艾即未反對,也未同意,好像根本未注意道曹智的存在,似醒非醒著吶吶自語道:“什……麼別……駕?我已不做官了,你……你不知道嗎?”
烏氏這時端著茶走了過來,一邊把茶放到曹智面前,一邊尷尬的朝曹智笑著,解釋道:“曹先生您別介意,他醉了!”
“誰說我醉了,我……我沒醉……”
鄧艾瞪著他老婆胡攪蠻纏著,烏氏實在忍無可忍,趁曹智笑著端起茶杯時,飛快的踢了鄧艾一腳,並埋怨的數落了鄧艾兩句。
當烏氏向曹智再次表示歉意時,曹智笑著說:“嫂夫人不必見外,我和鄧別駕同僚多年,不會在乎他幾句酒後話的。”
烏氏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們聊吧,我就不打擾了。”烏氏說著就識趣的走了出去。
烏氏走出去的同時,曹智也擺手讓另兩名親衛,出去等。兩人齊聲應著是,只見其中一人把手中一個黃布包擱在桌上,才躬身退了出去。
曹智把那東西輕輕地放在桌上,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說走就走,那那麼容易,周都尉、棗都尉都不同意,揚州人民更不同意,這是你的官印。〃
說著曹智輕輕地將印綬推到了鄧艾面前。
鄧艾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表情嚴肅的看著面前的印綬,木納的抬首看了曹智一眼。突然,他撲倒在桌子上,一把抱住印綬,放聲大哭。
一邊哭著一邊還大叫道:“文為世範,行為士則!我,我對不起陳使君,嗚嗚……”
曹智收斂了玩笑之態,靜靜地看著鄧艾,鄧艾前兩句叫的詩文是潁川已故太丘長陳寔碑文中的兩句。
從鄧艾欣然嚮慕的詩文中,不難看出鄧艾的抱負,他想有所作為,有所成就,甚至曹智知道鄧艾年輕時因仰慕這種意境,而把自己命名為鄧範,字士則。後來,因為宗族中有與他名字相同者,不得以才改成了現今的名字鄧艾。
從這些不難看出鄧艾的辭官只是一時衝動,他還是想在人身的旅程中大展宏圖的。
曹智看著胡亂撫摸著印綬的酒醉鄧艾,嘴角不經意的牽動了一下。曹智暗忖,勸服鄧艾看來比想像中簡單些。
鄧艾的潛意識藉著酒意肆意揮發著,〃你懂什麼?你知道嗎,我對不起使君,在他身前,未能盡到勸柬之責,我不配當這個別駕,嗚嗚哈哈〃
鄧艾又哭又笑的渲洩著自爆自棄的情須,正當鄧艾最來勁時,一個小腦袋衝門外探了進來,並大聲叫道:〃爹爹,你為什麼哭啊?〃
鄧艾瞥了一眼那伸進半拉小腦袋的孩子,酒意好想忽然清醒了幾分,他一瞪眼珠子,衝著那孩子大聲斥喝道:〃去,去你娘那邊去。〃
小孩一看鄧艾發火,卻生生的縮回了腦袋,然後回身跑了。
可能是吳氏聽廚房裡動靜大了,自己不好意思進來看,就讓小孩來,那孩子應該就是鄧艾的兒子。
曹智本來就喜歡小孩,看鄧艾的兒子臉長的胖嘟嘟的,極是可愛,本想讓他進來,送點見面禮什麼的,但被鄧艾罵跑了,曹智也只能罷了。
被鄧艾的兒子一攪和,鄧艾也不哭不鬧了,他看了一眼曹智,尷尬的坐下,端起面前的酒碗,咕嚕一口喝了下去。
曹智揉了下鼻尖,道:〃鄧別駕一身志向,才華橫溢,治理丹陽年餘,成績可見一般,小弟此次接手丹陽也只是順著鄧別駕的腳印在走,到現在有諸多事物不知該如何著手,別駕如果就此辭官,那可真是……我本想此來歷陽向鄧兄請教的,但還未有機會,鄧兄這就要辭官,使小弟好生突然,唉!可惜了那些水利工程,現在有了資金,卻也只能擱置了。〃
〃什麼?〃鄧艾明顯很在意他在丹陽時制定的水利工程,現在聽曹智的意思是有錢修了,但他準備停止。
曹智這一招明顯起了作用,鄧艾激動的放下酒碗,大聲道:〃你準備不修那些水利了?〃
曹智兩手一攤,作無奈狀的說道:〃於其修的不好,不如不修。〃
鄧艾一拍手中的酒碗,大喝道:〃胡說,妄你是一郡太守,這開鑿河渠,興修水利,以便灌溉農田,提高莊稼產量和疏通漕運,這等關乎日後子子孫孫的大事,你有了錢還準備不幹,你,你,簡直妄為人子。〃
鄧艾激動加氣憤的說著,曹智還是一副未聽明白的樣子,疑惑地看著鄧艾道:〃真有這麼嚴重嗎?〃
鄧艾已被曹智引上道,還不自知的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