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鐵絲網不高,能夠跨越。”
“警方給過這方面的提示嗎?”
“給過。”
“具體怎麼說?”
坐在旁聽席上的禮子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津崎先生在回答之前好像也屏住了呼吸。
“他們說,學生在自己的學校裡跳樓自殺,往往是從教室窗戶或教學樓樓頂上往下跳的。”
當津崎先生不動色聲地說出“自殺”這個詞時,旁聽席上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這便說明在當天午後,城東警察署的警察們提示了‘自殺’的可能性,是這樣嗎?”
“是的。”
“您是怎麼認為的?”
“我當時也是這麼認為的。”
“請您說明原因。”
“最大的原因,”他又用手帕擦了擦汗,“就是柏木拒絕上學的情況。”
“問題在他拒絕上學?”
“準確地說,他拒絕上學後總是悶在家,心理狀態極不穩定。”
“那是一種怎樣的心理狀態?”
“我沒有跟他好好地交談過。他不歡迎我們的訪問。應該說,他討厭和教師以及學校相關人員對話。”
津崎先生將白手帕按在額頭,思考了一會兒。他在選擇措辭。
辯護人等著他。法庭也等待著他。
“尤其是第四次去家訪的時候。那是在十二月二十日,幾乎是他出事的近前,我和森內老師向他搭話後,他就說,‘你們來多少次也沒用,我不會去上學。請老師們死了這條心。’”
辯護人一字一句緩緩重複道:“‘你們來多少次也沒用,我不會去上學。請老師們死了這條心。’他確實是這樣說的嗎?”
“沒錯。我聽了十分傷心,高木老師和森內老師也很沮喪,所以記得相當清楚。他非常排斥我們。”津崎先生繼續說,“我們和柏木的母親交談過。她說,由於怕麻煩,他連飯都不吃。夜裡不睡覺,白天才睡,還常常一個人出門。生活弄得一團糟,還不跟父母交流。”
“反對。”藤野檢察官抽空插到兩人的問答中,“柏木的母親柏木功子提到的柏木的狀況屬於傳聞,並非證人親自確認過的事實。”
“我這麼問,是為了確認津崎證人當時的想法。”神原辯護人抗辯道。
“反對無效。”井上法官說,“不過陪審員們注意,津崎證人的證言中含有傳聞的成分。”
津崎先生終於收起了手帕。
“學生不願上學的原因多種多樣。”他對陪審員們點了點頭,繼續說,“柏木的情況對我而言並非首例。學生有時由於自身的原因,脫離學校的集體生活,在家放鬆休息一段時間也並不一定是壞事。我從不千篇一律地否定拒絕上學的現象。我擔心的是學生在家的狀態,有時會從中看出問題來。”
“柏木的情況屬於這一類嗎?”
“是的,我很擔心。我覺得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