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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部分

事有問題,我就是不說“的時候,現今是官家拍板,百官為了自身的權位大都奉承,有反對意見也不敢當面觸皇帝的黴頭。

趙佶見百官都沒了意見,便即允可,詔命高強以樞密院副使職出閱河北各軍,得便宜損益之,太尉府當奉命無違。為加強高強的權威,趙佶並以攻克喊底河城推恩賞賜為由,加高強為河陽軍節度使,授以節鉞,以鎮制諸軍。

自從改太尉為武官之冠後,節度使降為從二品,已經不是原先那麼顯貴,但武將心中仍然存留著唐以來的傳統,將建節視為從軍生涯的最高榮譽。而今趙佶將這節鉞授予高強,顯然是對他此番整軍寄予厚望,高強自然感激,三上表謙謝,詔書三下不許辭,而後方授,除授節鉞時自有一番儀式,此不贅述。

此番校閱河北諸軍,關係到二十多萬軍將,自然不是等閒,詔書既下,無數信使便沿著大宋的驛站飛馳各地,將榜文貼到各處軍營和通衢去處。所到之處反響不一,即便是北地遼國,也有人注意到了南朝近年來的種種動向。

第十二卷 燕雲中篇 第五一章

在大宋改元政和的同時,遼主天祚也將年號改為天慶,也不知是不是出於方便後世研究歷史的緣故,總之這段歷史在後人看來,起碼宋遼雙方的年號轉換起來很是方便。

大宋政和二年,是為遼天慶二年。是年十二月,汴梁大雪十餘日,道路冰凍,人馬難行,導致許多政令難行,其中就包括了即將出行河北的高強。為了保護群臣在上朝時不致於滑倒摔傷,皇帝降詔允許群臣乘轎入朝,轎子許抬至閣門外。

黃河南岸的汴梁尚且如此,北得更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眼見得又是一場大“白災”,這個冬天過後,還不知有多少牲畜能存活下來。遼國上下對於這樣的連年災荒,幾乎已經陷入了絕望的境地,許多人都認為這是上天對於北朝人民的懲罰;無需遠見卓識,連普羅大眾都可以預感到,這個國家支援不了多久了。

十二月乙戌日,在燕京的一處大宅內,許多官員正在向一名老者道賀。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原燕京副留守,樞密都承旨馬人望,當日高強奉使經過燕京時,馬人望也曾與他會過。之所以道賀者,乃是因為原遼國南院知樞密事耶律儼病重不能視事,天祚帝命馬人望為參知政事,主理南院政務。

在遼的官制中,所謂南院北院並不是像某著名武俠小說裡寫的那樣,南院管南邊事,北院管北邊事,而是南院理漢民,北院理蕃部。由於漢民多集中在燕雲二州,也就是遼國的西京道和南京道,因此南院樞密使一向多由燕京人擔任,即便是正在病中的耶律儼,其本名也是姓李,附姓耶律而已。

耳聽著臣僚們的道賀,馬人望卻憂然不樂。那鐵驪部王子、曾經率兵護送高強北上的蕭幹,如今已經做到了遼國鐵鷂子軍詳穩,統率甲騎三萬,駐紮燕京外與平州、營州等地,與其兄別裡刺同號驍勇。他與馬家自來交好,亦服膺馬人望品性才幹,因此今日亦來道賀。

見馬人望這般作色,蕭幹上前道:“今除執政,人皆以為賀。而馬公獨為不樂,是何故也?”北地人相處簡易,蕭幹雖然較為多智,卻也不脫此俗,因而有此一問。

馬人望亦素喜蕭幹知兵,常以好言勉勵,今日見問,不由得嘆息一聲:“得之何喜,失之何憂?方今四望皆雪,民不聊生。南京向稱富庶,至今亦已數年不登,府庫中糧米悉已賑濟一空。眼見街市無人,百業凋敝,吾今為執政,實乃無人敢為也!如此何以為樂?獨吾知其不可而為之也!”

眾人聽了,一時皆默然。燕京這座北的第一名城,現在究竟到了什麼局面,不是身臨其境的人是決計想象不到的。在這裡曾經繁華富庶,能看到萬里之外的西域胡商的街市上,如今黃金賤如瓦,白銀委棄塵土,銅錢則根本就無人問津。最硬的硬通貨,就是糧食,甚至是沒有經過去皮的穀子,亦要用黃金來計算其價值。以至於馬人望上任之初的第一道政令,便是下令市井交易以絹計值,畢竟食物形式太繁,不能作為貨幣。

國家的崩潰,往往以經濟崩潰為標誌,而經濟的執行,貨幣狀況則是最直接的反應。國事已然如此,即便是如馬人望這樣的能吏,亦是束手無策了。

聽聞馬人望此言,蕭幹默默無語,眼珠骨碌亂轉,不知打什麼主意。座中站起一人,憤然道:“國事糜爛,皆是那蕭奉先蠱惑媚上,以至於天怒人怨,降下這等災異!我等何不聯名上書,請斬蕭奉先,救我大遼子民於水火中?”眾人視之,正是蕭乾的好友耶律大石。他因攻書應試,如今已經長居燕京,只是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