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縣辦還是府辦,規模都不是很大,省辦團練人數自然不少,體制之外多了一支軍隊,而且還是與正規軍差不多的軍隊,這事兒可不是什麼小事兒。
還有一點就是四色棍,不怎麼喜歡曾國藩這個人,曾國藩是穆彰阿的弟子,在四色棍看來。曾國藩能官運亨通,多半還是沾了穆彰阿的光。
穆彰阿在四色棍看來。就是個誤國誤民的奸佞,若是沒有他,哪來的《江寧條約》?沒有那兩千萬的賠款,自己這皇帝的日子,能過得如此拮据?
還有一條,這曾國藩在他即位之初,就連上了《應詔陳言疏》、《議汰兵疏》、《敬陳聖德三端防流弊疏》,評價他這個皇帝崇尚虛文、剛愎自用,當時四色棍就想宰了這個譁眾取寵的侍郎曾國藩,若是不是新帝登基不好擅殺二品的大員,以及諸重臣的勸慰,這曾國藩早就做了死鬼。
人員不滿意,與制度相沖突,第一時間四色棍咸豐帝,就想否了這個不倫不類的玩意兒,但他畢竟是皇帝,這事兒是國之大事,還得讓軍機重臣們議一議這個條陳,不然他真就如曾國藩說的那樣剛愎自用了。
軍機四大臣,首揆是太子太保、體仁閣大學士祁寯藻,次位是光祿寺卿、內閣學士穆蔭,第三位是吏部左侍郎邵燦,最後一位是新入閣的挑簾軍機麟魁。
對於張亮基的摺子首揆祁宮保不置可否,第三位的邵燦也是漢員,有些話不方便說,這事兒怎麼辦,穆蔭和麟魁的意見,就是主導這事兒成敗的真知灼見了。
麟魁是剛剛入閣的,沒啥話語權,這事兒的決定權也就到了穆蔭的手裡。
“諸位,湖南的辦法不是辦團練,而是在八旗和綠營之外,再立一支新軍,這事兒歷朝未有,曾滌生又是漢臣,漢人掌兵,非福!”
這天下還是滿人的天下,穆蔭的話說的有理有據,這事兒就難做了!
涉及到了滿漢之爭,許多話都不好說了,但祁寯藻和邵燦終是漢員,而且他們的位置也不比穆蔭差多少,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漢人掌兵非福!這話是不錯的,歷數掌兵的那些漢臣,也確有跋扈不臣的野心。
但曾滌生此人卻是不同,他是儒學大家,最終君臣之義,由他帶兵沒什麼好擔心的。”
維護的話,也就能說到這裡了,八旗不成綠營不成的話,身為軍機也是不敢隨便亂說的,張亮基的法子新穎,在庚子一役之中,練勇是出過力的,而今剿滅長毛髮逆是大事兒,糾結於滿漢之爭,卻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嗯!這一點也是我要補充的,寫文章曾滌生是個不錯的,但書生帶兵打仗,終是有些不妥的,一旦挫師折將,這責任誰來擔當?”
對於漢員掌兵,穆蔭是一百個不同意,這天下是滿人的天下,就是再亂,也輪不到漢人獨自執掌由漢人組成的新軍,這與長毛賊何異?
“嗯!書生掌兵,非其所長,自誤事小,誤國事大,這道摺子先留中不發吧!看看局勢再作計較!”
與穆蔭論滿漢之別,祁宮保還沒這個閒心,掃了一眼新入閣的麟魁,祁寯藻就做出了裁決。
這事兒是皇帝親自發下來的,第二天還要當面對答的,祁寯藻、穆蔭、邵燦三人,都說了留中不發的意見,而麟魁卻臨陣倒戈,支援起了曾國藩。
“長毛猖獗,用人不分滿漢,有剿滅長毛之能便可用;湖南危急,用兵不分八旗、綠營、團練,只要敢打敢殺就好!
長毛賊已危及社稷,危難之時不能瞻前顧後,就該放手用人、放膽用兵。”
能入軍機,誰也不是傻子,祁寯藻、邵燦兩人有他們的謀算,而穆蔭也有自己的謀算,新帝登基,難免激進,麟魁就是要透過這激進的話語,來博取以後的前程。
“嗯!朕自有計較,跪安吧!”
這事兒,四色棍是贊成麟魁的說法的,但現如今這局勢還不到做決定的時候,跟著杜夫子,四色棍也沒少學這些個為君之道。
張亮基的摺子被壓住了,這有些出乎楊猛的意料,本想著這班軍機,以漢員為主,曾國藩的事情十拿九穩,沒想到滿漢之爭的戰場如此廣大,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有人在提滿漢之別,這就是有心找死了。(未完待續。。)
第五百一十一章 得勢便猖狂(五)
“三爺,雅月夫人那邊來了訊息,說是一千萬斤精銅已經上船了。”
於彪的話讓楊猛有些愕然,朝廷那邊的事情,因為滿漢之別走得不順利,率軍駐紮在羅漢洲的楊猛心裡有些不順暢,正跟睚眥們練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