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區區五六人當然打不過,唯有暫時撤退。
脫歡冷眼旁觀,不發一言,蘇落趁機怨憤道:“阿脫,我當你是朋友,你當我是禮物,這個反差會讓我銘記你一輩子,想忘都忘不了。”
她以為是脫歡把她抓來獻給野鮮不花的,恨自己學藝不精,無法對幾十個影衛造夢,唯有乖乖的束手就擒,被野鮮不花帶走。
脫歡沒有走,他佇立在濛濛晨光裡,像根枯木,冷風一吹人就發抖,想想蘇落方才的那句話,咬著自己的嘴唇,轉頭又跑,折回穀梁世家,潛入穀梁鴻的住處,此時火已經撲滅,穀梁鴻被春好報信說蘇落被人劫持,急忙回來,想順著脫歡帶走蘇落的方向追。
脫歡聽到穀梁鴻的腳步聲走近這座房子,現磨墨已經來不及,又不想給他發現是自己,無奈咬破手指疾書道:“野鮮不花。”然後丟下血書衝破屋頂而去。
穀梁鴻聽到動靜奔進屋子,發現桌子上赫然的那封血書,忖度這條訊息的真假,用鼻子嗅嗅,辨識得出是人血,想想若非情況緊急對方不會如此,也不十分放心,召集楊二郎等鏢師,一半人在府裡找春好說的那個蒙面人,他感覺此人不是野鮮不花的同黨,有周祖成投毒在前,他懷疑是不是這個惡人故技重施,又讓一半人出去府外走,他自己拎著寶劍去了野鮮不花的住處。
只是,他找錯了地方,野鮮不花非一般的小毛賊採花賊,料到穀梁鴻不會善罷甘休,也料到脫歡不會坐視不理,他帶著蘇落轉換了地方,涼州東部邊緣的一處宅子,敲門後,讓蘇落吃驚的是,迎出來的居然是寡婦竇瓔。
071章 放長線釣大魚
初識竇瓔,蘇落覺得她美的有點不真實,眉目彷彿刻意雕琢過,跟她比,蘇落就算是眉輕眼淡了,並且她行止間舉手投足好像都是設計好的,非常完美。於是蘇落想,她這樣的尤物定然不會暴殄天物,為了賣一個綢緞莊親自登門拜訪穀梁鴻,若非她是打著使用美人計的心態,那就是太過勤勞,難道家裡沒有管家和男僕麼,非得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現在更證實了自己的觀點,她居然還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野鮮不花是察合臺汗國的王子,未來汗位的繼承人,竇瓔能勾搭上此人也算是手段了得。
低頭思忖或許這個定義不準確,自己也認識野鮮不花,按此理不也是勾搭?自己對竇瓔有偏見,並非因她寡婦門前是非多,而是她和穀梁鴻談笑自若的神態,不用她三貞九烈,只覺得此婦人絕非她口中的沒見過世面不能經營一個綢緞莊的柔弱女子。
“大嬸好。”蘇落莫名其妙的問候過去,這也不足為奇,語出驚人是她的特點。
竇瓔愣住:“”
她去穀梁家時,蘇落看到她,她卻沒有看到蘇落,說不認識只是那日沒有見過面而已,其實蘇落能來這裡,都是這個寡婦一手策劃。
要想講完竇瓔的故事,只怕太費筆墨,所以咱就按著故事的發展慢慢看。
竇瓔怔住的剎那,蘇落對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西域認識的柳離離,被自己喊大娘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副神態,她心裡一笑,柳離離、竇瓔,都是出類拔萃的美人,自己的烏鴉嘴又顯靈了。穀梁鴻可真是命犯桃花。
眾人進了屋子,竇瓔先把蘇落好生端量一番,見她被那些影衛扭著,分明就是劫持而來,立即質問野鮮不花:“大官人,我把宅子賃給你們,可不是要你們亂來的,弄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原來如此,蘇落想,野鮮不花打游擊換了住所。按說竇瓔房屋多賃出去幾間聊以賺錢養家也無可厚非,野鮮不花財大氣粗,房錢絕對不會少給。蘇落又次奇怪的是,竇瓔不是個窮苦人,怎麼適才開門這種事情要她一個主子親力親為?
對這個女人疑團重重,轉念想,或許人家習慣如此。就像自己在墨宗時習慣有事喊大師兄沒事喊大師姐,喊大師兄是為了替她洗衣掃地,喊大師姐是為了藉手抄本,想想那個時候自己的幸福很簡單沒有現在這麼複雜,那個時候的大師兄瀟灑隨和也沒有現在這麼衝動,那個時候的大師姐更沒有現在這麼容易討厭自己。倘若要總結所有人改變的根源,好像都與這個穀梁鴻有關,我愛上他了大師兄不高興了大師姐於是也不高興了。男人習慣說女人是禍水,其實彼此彼此。
蘇落神思紛亂兀自想著事情,又在旁觀野鮮不花和竇瓔談話,野鮮不花對竇瓔的質問先是用語言辯駁一番繼而用銀子安撫一番,兩個人就皆大歡喜了。
蘇落想。這世上沒有用銀子解決不了的事情,據說連性別都可以用銀子來轉換。當世神醫公孫渡就有那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