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53. 席中有醋,酒中有毒

人間,一手酒壺,一手筷子,看似添酒,實則藉機將長桌上熟悉的味道都嚐了個遍。

談笑打鬧間雞飛狗跳,已然是許久未曾如此歡騰。這樣久違的叮呤咣啷,久違的嬉笑喧鬧,自離家她沒有一日不懷念。

李焉識起初還有些不習慣,可幾番推杯換盞後,眾人早已撇去白日裡的尷尬,漸與李焉識熟絡起來。幾杯酒下肚,醉意漸起,自是什麼也談得說得。

正喝著,杜叔與梁父便拿起一旁兵器架上的錘頭大刀舞了起來助興。席間敲著筷子勺子的叫好驚呼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柳葉正落座於柳姨身旁,兩眼昏昏,看眾人皆起身相敬,迷迷糊糊也端起碗來,拉了拉柳姨,口中含糊不清道:“娘啊,我是不是沒睡醒,我怎麼瞅著阿驚邊兒上還有個人呢?”

柳姨看著迷迷瞪瞪的兒子,心頭煞是焦慮。

柳葉和三姐妹是一道長大的,因著習武的緣故,與梁家這個小老三走得最近,切磋武藝,更是無話不談。怎奈她如今已然與他人兩心相許,他若攪和其中,再嚇跑了她這難得的姻緣可如何是好?

柳姨託著碗一口給他悶下:“你睡迷糊了,來,喝口酒好好醒醒啊。”

待舞罷,各自歸位。喧鬧之間,眾人皆是酒酣耳熱。秋娘與梁父二人正交換眼神,你推我,我推你。

末了,秋娘給了個“你看你那沒用的樣兒”的嫌棄表情,才將目光轉向李焉識,客氣笑著開口問道:“焉識啊,你與阿驚是如何識得的?”

他看向正埋頭苦吃的她,眼眸柔和,溫吞道:“說來巧合,初見……乃因一隻狸子結緣。”

她聞言,頭也沒抬便邊吃邊接話:“對,我那時候還沒看上他,純拿他氣走二呆子,便去尋他做戲。我方到他府門前還打了退堂鼓,結果,你說巧不巧,正撞見他與同僚去西八街十六號。”

杜叔笑逐顏開,端著酒碗正欲飲下,高聲問道:“西八街十六號,那又是何處啊?”

“青樓啊!這事兒鬧這麼大,你們不知道哪?”她啃著一隻肘子,正拼命撕咬扯著,“爹,你這燉得不夠爛乎啊……”

滿座寂靜,杯碗僵滯。

(反應過來的眾人:今兒個魚不錯,這酒也不錯,今晚太陽也不錯。

梁父方要發作,秋娘搖搖頭,按下,以手掩口道:你女兒這張嘴,你還不清楚嗎。)

“你說巧不巧嘛,姐!”她放棄了與肘子的廝殺,擦了擦嘴和手,正端著酒步至梁雪離身側,拍了拍她的肩。

梁雪離端坐著沒言語,只是碰了一杯。

李焉識趕緊起身解釋道:“伯父,我是去查封青樓的,不是……”

她打斷道:“對對,那晚我們還碰見了個看場子的劍客,我和他,一劍,一刀並肩作戰。”

梁父大出一口氣:“好好好,想必輕而易舉便殺得那人片甲不留。”

她:“然後李焉識就被挾持了。”

一片寂靜。

她彎下腰,向前夠著桌上遠處的一塊五花肉,送進嘴裡含糊不清地道:“對了爹,你得賠我一把重劍!”

“這肉你吃著香嗎?你那重劍回爐再造的。”

她嚼嚼,不禁感嘆:“……劍生也算值了。”嚼嚼嚼。

秋娘追問:“然後我們阿驚英雌救美了?”

“對,救得我膝蓋中了三針,他便帶我回府上醫治了。”

秋娘看向梁父,想起與梁父相識的過往,泛起笑意:“所以是在府上日久生情?”

“不是啊,第二天他就撮合我和二呆子,陰陽怪氣趕我走了。”

秋娘疑惑不解,問道:“這又是為何……難道是激將法,欲擒故縱?”

“不是,他是真趕我走,若非我被人綁了提出城去殺,便真回青州養傷,與他再無瓜葛了。

梁父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你還被人綁了?”

李焉識剛想起來解釋,她又道:“對,那人是郡主的面首,郡主想包養李焉識,使勁渾身解數欲求不得,照著他模子找的。那也是個可憐人,所以把我放了。”

眾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氣。

李焉識一拍腦門。

她回過神來:“你們怎麼……這個表情?他,他跟郡主沒那種關係啊,清清白白。”

眾人呼一口氣:“吃菜吃菜吃菜……”

她又夾了塊肉:“就是在我前頭還有個未婚妻。”

菜登時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姓李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