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還是聖女。”
她如此想著,往前爬。
“等等等!等等!”他拼命向後仰著脖子,單手推開她噘來的嘴。
他妥協了。罷了,你要我的命,給你就是。
“我,我……我吃個藥。”
“噫……”她嘖嘖兩聲,自己又沒扎他腰子,怎麼虛到還要吃藥了?
“放哪兒了我去拿?”
“不勞煩你,我自己去。”
他掀開被褥,掀開她,扶著床榻慢慢起身。僅是這樣的動作便大咳了好幾下,緩了好一會兒,扶著牆去取那瓶避子藥。
他的動作很慢,故而時間有些久。
她坐在床畔,上腦的x蟲漸漸熄滅。
看他這副病入膏肓的病秧子樣,想想,好像還是謹慎些吧。萬一把他坐死了怎麼辦?
他吞下藥,轉身,又扶著牆去靠牆的大床邊坐下了,看著長榻上的她,手拍拍鬆軟的被褥:“這兒,空間大。”
“司主,我,我……我想起來我臨走時忘記關窗子了,我回去關個窗子。”
她被這一句驚破思緒,火速穿鞋。
“?”
梁驚雪你玩兒我呢?他當即起身,快走幾步,弓著身子攔在她面前,大咳。
“司主,我看你好像不太行。”
她說的是身子。
“我不行?我行不死你!”
他說的是腰子。
“那……那就是我今天不行……”
“蒙誰呢?你癸水不是這時候。”
他脫口而出,兩人好似瞬間置身冰窖。
“司……司主還記得亭霜這個啊……”
他咳咳兩聲,正色:“關愛下屬,司主有責。”
她的理智重新佔領大腦高地:“司主,亭霜真的要走了。回去遲了,門前雪地會留下腳印。”
他嘆息一口,花下鬼是做不成了。
“好。你自己多注意著些。替我轉告聖女,我沒死成實屬意外。命在這兒,她隨時可以來取。”
梁驚雪險些脫口而出:她對你的命沒興趣,對你的命根子更有興趣。
她還是把話嚥了回去,說:“聖女她讓亭霜轉告司主,光線不好,仔細眼睛。司主,還在養身體。”
她行了一禮,轉身而去。行至門前,手方搭上門框,便被他叫住。
“阿忄……阿……阿嚏,亭霜!”他打了個很假的噴嚏。
“這雪似乎會一直下到年關,許是要大雪封山了。你下回來寧安司,便要等開春了。”他的語氣裡不可避免地帶了些不捨。
“是。亭霜……開春再來。”她果斷推門,鑽入寒風裡。
他急忙推開支摘窗,追望雪地裡逃竄的模糊人影。一大陣冽風衝散屋子裡悶悶的熱氣,他捂著心口重重咳了好幾聲,直到她的身影沒入夜色。
他拉上窗,雙臂撐著長榻,雙目黯淡。
靠著牆,嘆息一聲。
自己又在肖想什麼,這副身子,別被她恥笑了吧。
這嘆息一聲未斷,外頭便又響起吭哧吭哧,雪地行走的步聲。緊接著,便是門大開,又合上。
“怎麼回來了?不是回去關窗子?”
“啊,我突然想起來臨走時關了窗子的,咳,記錯了。”
“啊?不是怕留下雪地夜行的腳印?”
“我回去就把門口的雪掃淨。”
她推搡著他,拉扯著他的腰帶,心道:上回是拜月節,等到開了春,再開葷,豈不是半年空窗?
不管,這個劍,她今天必須得磨。
如此想著,她手上扯著,一拉,嗯?怎拉不動了?
“司主……給你扯成死結了……”她尷尬一笑,“我再給你解開。”
“我謝謝你,你夜裡眼神兒本來就不好,”他推開她的手,“我……我自己解。”
待他費了好半天功夫解開,撥出一口長氣,她也自行褪去了夜行衣,只穿著裡衣,熟練地側躺在他身側,抱著他的腰,將腿往他身上一搭。
與此同時,他更是極熟練地將胳膊往她腦袋下一放,她便就勢抬頭一枕。
輕車熟路。行雲流水。絲滑連招。
這麼一搭,一放,一枕,兩個人就都滯住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太熟練了,亭霜不該這麼熟練的。即便清楚他知道自己不是亭霜,自己也不該這麼熟練。
畢竟,還準備提了褲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