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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拼命捂馬,假裝眼瞎

松風與亭霜對視一眼,有些緊張,但還是合上門出去了。

“過來,亭霜。”

他正歇在長榻上,此刻將榻上的小方几連著筆墨文書,油燈一道挪去一旁的腳凳上。

亭霜自屏風後緩緩走近,看著他披著大氅靠坐的身影,越來越近。

他抬手滅了油燈。

裡間最後一點暖光熄滅,只餘下碳爐裡冒著熱氣與淡淡的薰香,驅散屋子裡的死氣。長榻邊是他的支摘窗,透進來些許冷冷的雪光。

“司主,有何吩咐?”

他微微仰頭,靠望著窗外的夜月,毛毛的,緩緩道:“在絕雲派,很辛苦吧。”

她回:“在山上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不辛苦。”

“嗯。”他回,“高處不勝寒,如今到了冬日,內裡多添兩件衣裳,手爐也記得帶。”

一氣兒說多了話,他忽而捂著胸口大咳了好幾下。

亭霜趕忙扶他起身,替他順著氣。他只是垂著臉,咳著,不看她。

即便她一身夜行衣,黑紗掩面。

她去倒了杯熱茶,試了溫度,遞給他。他接過時,觸到了她的手片刻。

是溫的。

他輕輕笑了,這樣就夠了。

聖女,不需要他這樣一個廢人。他已經沒什麼能給她的了。

她,不該再來看他。

他曖昧地拉住了她的手,拇指上的薄繭在她手背上輕呢地摩挲。

“亭霜,今晚留下來陪我吧。”

她沒有抽開手,只是呆住了。

他以為,她至少會給他個大耳刮子。

他想:難道沒聽清?

她想:我偽音技術這麼差!

“亭霜,本司主孤枕臥榻許久,深夜寂寞,需要個女人,你可願作陪?”他就勢又拉住了她的手臂,往懷裡一攬,在她耳畔輕道,“你若真不願,我倒也不會逼迫於你。”

雪地明亮,透過窗摺進來的冷光雪白,他清晰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彎著眉眼笑,等著她的大耳刮子,等著她對自己永永遠遠失望。

她剛要張嘴,覆面黑紗鬆脫墜下。

兩人面面相覷。

李焉識眨巴眨巴,她也眨巴眨巴。

他結結巴巴,她也結結巴巴。

“亭霜啊……屋子裡好黑啊。”

“啊,是,司主……我,我是亭霜。”

倆人心照不宣,假裝屋子裡太黑,都沒瞧見對方眼裡的尷尬。

他假裝她是亭霜,她假裝不知道他在假裝。

老夫老妻裝起了忸怩青澀。

他如芒在背。這摟著,放也不是,接著摟也不是。

她如坐針氈。應還是不應啊?

應吧,這都分了還能接著睡?而且自己是絕雲派聖女啊!聖女啊!

不應吧,上回罵得那樣難聽,還傷他至此,總是有點愧疚的。而且,還是挺懷念小小李的。

梁驚雪溝壑縱橫的大腦飛轉,拼命為自己找著刁鑽的理由:

那日的誓言只說了聖女不得婚嫁,沒說聖女不能睡男人啊!

我就算是睡他八回!

就算是睡八個!

哪怕同時睡八個!

八!個!同!時!睡!八!回!

也不算違誓吧?

李焉識看她臉上盪漾起猥瑣的笑,打了個寒戰。

“亭,亭霜啊,我忽然不想了……”

“不,你想。”

“我身子未愈,不適宜過度操勞……”

“我可以自己來。”

“你是姑娘家,自己來不好吧……”

“你也可以把我當成男人。”

“?”他險些張嘴開罵。

李焉識心道:你他大爺的是聖女啊!聖女隨便出來睡男人啊!

你聖潔光芒的形象呢?

你遺世獨立的氣質呢?

你孤傲不群的態度呢?

我懂了,你合歡宗聖女吧!

“我還是以為不妥……”他鬆開攬她的手。

“沒什麼不妥的,司主,我欽慕你很久了!”

她反身爬上榻,蒙面,迅速利落地蹬掉鞋子。

“她想弄死我!讓我虛脫而死!這絕對是報復!她竟還是這麼恨我!”

他如此想著,往後縮。

“我要弄死你!穿上褲子我就不認賬。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