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聲,墜了下去。
他知道,從夢粱城那夜的煙花後,她再也不敢看,不敢聽了。
於是當即捂住了她的耳朵。
“什麼都沒有,別怕,大家都好好的。”
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安撫著,卻死死閉緊眼睛。她溫熱而帶著酒氣的呼吸拍打著他的心跳,就像清微山莊那個雨夜,她的欺騙一樣令人燥熱意亂。
酒勁兒上來了,腦子裡有些迷濛,他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彷彿這樣就能清醒剋制吻上去的衝動。
煙火停歇,歸於寂靜。
她哼哼唧唧,話也說不全乎,呼吸漸漸勻稱,沉沉睡去了。
他鬆了一口氣,退到了床沿邊靠著,替她掖好了被子。嗓子裡出現一點淡淡的腥氣,他摸了摸嘴唇,不知何時竟咬出血來了。
藉著淡淡的月色,他定定地望著她的臉,雖然頂著兩個青眼圈兒,看起來很是滑稽,但怎樣看也看不夠,怎樣看都是他心裡的絕色。
他坐在地上,倚著床沿,撐著腦袋,目不轉睛平視著,就這樣看了漫長又短暫的一夜,彷彿是餘生的最後一夜。
窗外從漆黑轉向晦暗,再到迷離著泛藍,泛黃,泛白……
天大亮了。
今日大晴,屋簷上的冰稜消融,流水滴答落在磚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親孃來……怎麼給你咬這樣。”
喬玉書在廚房把著蒲扇,爐子裡咕嚕著藥,正遇見了撓著頭,要來弄點兒清粥的師硯,見他嘴上結了痂還有些腫著,不由得連連搖頭,蒲扇掩面,嗆了兩口。
“我自己咬的,別瞎說。”
他盛了兩碗,裝好,又去洗了兩雙筷子。
“是你耍流氓被揍的吧。”
“誰耍流氓了,她耍流氓。我是正人君子。”
“我估摸著也是,否則你還能活著出來?”
“我先走了。”他端起盤子。
“等會兒的,這藥馬上好了,你一塊端去。”
“待會再來拿,沒手。”
“哎……”
“有話直說。”
師硯覺得他今日有些奇怪。
“沒事,你去吧。”
喬玉書臉色並不太好,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