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絞。
“格格!”陳潤林忽然鄭重的喊她。
“唔!”寧兒痛苦的應著。
“我要你扶住他的頭頸,我拔箭的時候,不可以有一絲的晃動!”陳潤林命令道,“你要做不到,我叫小禮子——”
“好!”寧兒戰戰兢兢的吐出一個字,她半跪□子,使勁把他的頭壓在枕上。
一面更緊的握住他的手。
寧兒的餘光望見陳潤林用一條細細長長的鉛棒伸入了胤禩的傷口,他極其謹慎的撬起了箭頭的一邊。
“扶好!——”他覺察到了胤禩正在痛苦的戰慄著——肌體無意識的疼痛反應。
寧兒摟緊了胤禩。
沒用,當陳潤林撬起另一邊的時候,胤禩從昏迷中驟然痛醒,痛苦的幾乎抽搐起來,整張臉都扭曲了。
“不!——”寧兒失聲叫道,“不要做了!——你放過他吧!——”
“給我扶住了!”陳潤林嚴厲的喝到,加快的手中的動作,要把整個箭頭和皮肉分離開來。
胤禩痛的叫出聲來——也許是生平第一次如此失態的哀號。
“寧兒!”陳潤林有些發怒了,他大聲呵斥著。
寧兒驚慌失措的壓著他的肩膀,不許他亂掙,可是他痛的實在太厲害,幾乎用盡生平氣力在掙扎,她那樣的身子骨又怎能壓得住!?
忽然,寧兒挽住他的脖子,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含住了他顫動的舌尖。
胤禩的呻吟,變做了悶聲,接著,聲音微弱下去,他死死的掐著寧兒的脖子,與其說是在吻她,倒不如說是在撕咬。因為很快,寧兒的下頜上淌下一道血跡。
陳潤林沒工夫注意這些,他集中精力撬開了箭頭,很快將它從傷口剝了出來,麻利的清理著傷口的血和支離破碎的皮肉。
等他縫合了最後一條裂縫,胤禩早因為疼痛和失血昏了過去。
“沒事了——”陳潤林如釋重負,他擦擦手,剛想誇獎寧兒幫了大忙——話沒出口,便驚呆在原地。
寧兒秀美的雙唇被胤禩咬的遍體鱗傷,直到他看見的時候,還在一刻不停的淌著血。
甚至她的唇邊,還有一塊深紫色的瘀痕,透著血色的牙印深深的印在上面。
“哥?——”寧兒小聲的喚他,手裡捧著熱氣騰騰的棗仁紫米粥。
“唔——”胤禩極其費力的睜開眼,“丫——”
“是我——”寧兒含淚點頭,然而微笑了,“你沒事了!——來喝一點東西吧——”
“好——”胤禩微微抬頭,被寧兒輕舀一勺粥食在唇邊。
“香——”他艱難的一笑,然而忽然臉色一變,“你的臉——”他看著寧兒唇邊的傷痕累累。
寧兒微微扭過頭,抬手遮面,有些羞赧似的,“別看!——”
胤禩握住她的手,恍惚憶起自己在痛不能自已的時候——
他撲過去,不顧一切的撕咬他能觸到的一切——那曾經多少次在夢中輕撫過的粉紅的玫瑰花瓣,如今卻因為他一時失態的病痛折磨的滿是傷痕。
他多想站起身,好好的抱抱她,——她已經做的太多了,而他,現在連這點溫存都給不了。
他在心裡說,如果,能活著離開,他願意用全部的生命來愛她。
“你受傷了?——”胤禛察看著寧兒的唇,小心翼翼的問,他真怕寧兒問他,明明答應要走,為什麼又放箭傷人!
“沒什麼——”寧兒皺眉,卻不由自主的紅了臉,胤禩的咬齧讓她痛,讓她留血,可是那畢竟是她主動奉獻的吻,多少叫她有些耳熱心跳。
胤禛看著她漲紅了臉,忽然明白了那傷口為什麼隱著牙痕——他翻上來一陣莫名的憤怒和嫉妒,可是他究竟是負歉的,他憋著一口悶氣,臉漲的通紅。
“朕——”他本想說句什麼,可是看著寧兒低著頭,紅著臉,帶著微醉似的表情,不禁呆在原地,什麼也說不出來。
“朕真恨不得,也叫他射一箭——”他潛意識裡的觀感脫口而出,連自己也嚇一跳。
“誰?!”寧兒一驚,敏感的質問道。
“沒有——”胤禛忙著掩飾,“朕說那些該死的奴才們!”
“他是誰?”寧兒不依不饒,她知道,那個胤禛口中的“他”絕不是某個該死的笨奴才。
“朕說了,那個失手的奴才朕已經處死了——”胤禛辯解不迭,“你還是快去照顧胤禩吧——”後一句他自己都吃一驚——為了推諉責任居然連這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