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看望她的人,絡繹不絕。
可是,沒有一個是她真心想要對待的。
她曾真愛過的青哥,走了;咻咻,也離開了;朱探,分手了;小環。反目成仇;馬荔,棄了;司東在這樣下去,也許,她就要變成一個虛情假意的女人,喜歡玩弄手段排除異己,心情偏激的見什麼都不順眼。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她在意的,也沒有一件事是她所喜歡的,那生命的意義在於什麼?只為了日復一日的存活嗎?
懨懨的病了三日後,御嵐終於迎著他人的異樣目光,前來看望司南。此舉,等於直接承認他和司南的密切關係。
往日竊竊私語的猜測,都化為了現實。
通風的廂房內,司南蒼白著一張小臉,無精打采的說,“你來做什麼,不是讓那起子人有了飯後茶餘的話題?要是青槐知道了,又該找你去談心了。”
她沒有談起阿蘿,就像御嵐從來不問其海冬青。
兩個人在交往,可彼此都明白,交往,不等於訂下終身。他們彼此,都貪圖著和對方在一起時的感覺,輕鬆,自在,愜意。某天這種感覺,在外界的壓力下。承受不住了,就是分手的時候吧?
御嵐輕輕一笑,眉眼安靜,沒有一點後悔的意思。尤其是上翹的嘴角居然有些可愛,讓司南偷看了好幾眼。
“我想過,不來的。”
司南立時豎起了耳朵,卻聽得御嵐貌似無奈,眼中閃爍著笑意,“可是我怕……”
“怕你好了之後,會教訓我……”
司南沒好氣的唾了一口,翻身捲起輕盈的蠶絲被,蓋住肩膀,“你把我說成什麼人了?我有那麼兇嗎?”
聲音像小貓似地慵懶,兩根懶洋洋的手指爬出絲被,勾著某人的手心,不停的畫圈圈。
坦然面對被調戲,御嵐笑意更加深了,一縷黑髮垂到司南的臉龐上,若有似無的劃啊劃的。
這種曖昧的讓人臉紅情況下,御嵐還是很清晰的吐字,“只會更兇吧……有人比你母老虎呢……”
司南一聽。立刻坐起來,推開了御嵐,掐腰兇兇的說,“我年方二七、風華正茂、清春可愛,哪裡兇了?哪裡母老虎了?不準造謠……”
這一次探望,是最成功的探視。
病人在第二天又生龍活虎的,充滿了昂揚鬥志。
喜也好,悲也好,生活總要繼續,不是嗎?
這一次生病,還有個收穫。
司東對她關心不已,眼睜睜看著她厭食,不進水米,急得嘴皮都起泡了——這讓司南明白,司東是在乎她的,過去或許有種種誤會,可在真情就是真正的傷害也能癒合,何況她和司東本身,沒有任何不合的問題。
這一日,藥舍大門敞開,藥童寶兒攙扶著依舊瘦弱的醫師德,慢慢走出了藥舍。楊柳依依,鳥語花香,清風陣陣,卻是離開的時刻。
醫師徐和鄭賞站在門口,那表情說是歡送,不如說是興奮,終於趕走了礙眼的師徒在藥捨生活了多少年,兩袖清風的走了。醫師德也有些不捨。可他的毒素已經清除乾淨,到了回總壇覆命的時候了。沒有什麼留念,他的步伐十分堅定。
可是寶兒不同,他張望著青雲門的方向,一步三回頭。
“寶兒,你看什麼呢?”
寶兒撅著嘴,悶悶的低下頭,不肯說話。
醫師德早就猜到,嘆了口氣,
“她如今是大忙人,哪裡有空來送我們?”
寶兒卻不信司南是個無情的,默默地咬著唇,不答話。
直到快要離開天玄山了,司南還沒有出現。寶兒才含著淚,憤憤的跺一跺腳,口中道,“師傅,我們在等一會兒吧,小南,她肯定是被什麼事情絆住腳了,再等一會兒,她一定會出現的。”
看見愛徒眼淚都快流出來,醫師德只能嘆氣。
“好吧,就等一會兒。”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寶兒由期望到失望,以致最後的絕望,心一直低沉下去,他張望的方向,連個黑點都沒有。
“她真的這麼絕情?”
寶兒抽抽搭搭,傷心的抹著眼淚。想到司南連最後一面都不來,賭氣道,“以後再也不見她了。”
兩師徒離開了傷心地,卻不想他們在等人。也有人在前方等他們。
霍玢玢在毒日下曬了半天,臉頰發紅,好容易看見司南描述的師徒二人,急忙走上前,“醫師德,和寶兒嗎?這是南姑娘叫我轉交給你們的東西。她要我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