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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角給砸腫了老大的兩塊,像長出了兩隻紫黑色的角,背部痛得厲害,全身還有四處火頭未熄,另外,肩、背、脅、腿各有一處傷口,沽沽淌血無一處不痛,但敵方的攻勢仍然如狼似虎。一波接一波、捨棄性命不要活了似的向他深撲疾掠攻來!

這時候,他一下子也回到常人沒啥兩樣:

心中大為著慌:

——怎麼這些人都不要命!

——為什麼這些人都要跟他拼命!?

他怕。

他矍。

——這些人就像瘋了一樣!

他一面抵抗,一面恐怖狂嘶。

他忘了一件事:

是他逼這些人起來聯手反抗的!

——是他迫瘋他們的!

雨仍下著。

雷怖已沒有了刀。

他及時雙手一抄,抄住了兩條棍子:

——不,不是棍子。

而是柴。

他收回來的是兩條柴薪。

——那是甘勇身歿後扔棄、但孟將旅死前仍教它予雷怖二記痛擊的兩條柴。

雷怖手握著柴,奮戰。

劍來。

劍如電光。

但劍不是電。

雷怖擋不了電,但仍架得住劍。

他左手揮柴,擋住了一劍。

那是宋展眉的劍。

劍是擋住了。

但柴卻突然軟了。

——一天!

原來他拿在手的,不是一支柴。

而是一條蛇!

他拿的明明是一截柴薪,怎會變成一條蛇!?

這瞬間,手上的蛇,揉身張口,露出尖利的毒牙與噝噝的長舌,正噬向他!

3.雷大雨小

轟的一聲。

響了一個大雷。

雨卻小了。

但雷怖的驚懼更甚。

——因為他手上的柴薪竟變成了一條蛇!

蛇口正噬向他!

他可不想死!

——他要活!

雷聲隆隆,使他陡生自己正遭“天譴”的錯覺。

雨雖小,但足以擾亂他的視線。

天色已黯。

暮已降。

他氣已衰。

力亦弱。

視力也因而衰退。

——可是他還是清楚地看見那條蛇正擰首獰齒向他噬來。

他急中生智,馬上用右手的柴,砸向左手的蛇。

“卜”的一聲。蛇首已給打個稀巴爛,還震痛了自己左手虎口,他正慶幸間,忽然,他右手的柴未端,“嗖嗖嗖”疾彈出了三點星星。

這一下,來得急,來得快,來得突然。

雷怖急中生智,智中生變,用左手蛇身一技一同,形成一道罩氣,展開這三道暗器!

暗器是給砸開了,可是隻是兩枚。

他把一切都拿捏得剛剛好,唯一算不準的是:

他左手的“蛇”,在這一剎間,又變回了柴!

柴是硬的。

蛇是軟的。

——一軟一硬之間,運使的力道就大為迥異。

是以,雷怖用使蛇身之力來舞動柴薪,其準確程度便大大打了個折扣。

所以、他只盪開兩枚暗器。

還有一枚,“哧”的一聲,打入他的胸肌裡。

他吃痛,大吼了一聲,退了一步。

天外,雷鳴又一聲。

轟轟。

雨又小了些。

這雨使他越淋越迷糊。

但痛卻使他清醒過來。

——他遽然“清醒”,不僅是因為給暗器“叮”了一口。

而是背後,又吃了一鞭。

那是馬鞭。

——尖銳的痛楚幾乎撕裂了他的神經。

他馬上意會了一點:

他可能己中了迷魂藥!

——不然的話,手上的柴,怎會變成了獰猙的蛇身?明明是一條蠕動的蛇,怎又會一忽然變回一支硬邦邦的柴薪!?

———定是有“掩眼法”!

是什麼“掩”了他的“眼”!?

一——雨!

對了,是雨,雨就一直打落在他臉上!

的確是雨。

他猜對了。

雨有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