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的威脅。
曾勝乙送睿王返回的第二日傍晚,南褚傳來晏毋庸繞開陳縣圍攻陳縣下游餘郡的訊息,接獲此信,卿玦帶了幾名親信將領未與晏亭打過招呼,直接去往餘郡。
第二日上午,姬殤黝黑的臉上竟呈掩不住的惶恐,跌跌撞撞的衝進蒼雙鶴的房間,那時蒼雙鶴侍在榻邊,收了臉上一直淡笑著的表情,手中捏著紫玉,似乎思考著些什麼,見姬硌進門,只是略略抬了抬眼皮。
姬殤看見蒼雙鶴之後,臉上的惶恐才微微收斂了一下,可依舊緊張著,語調有些走音,顛三倒四的說道:“先生,卿玦他不行了,我弟弟他——晏毋庸他,他們……”
說了這麼幾句,發覺說來說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此什麼了,頓了聲音平緩著自己的緊張。
靠在榻上的蒼雙鶴緩緩的站起身子,聲調中聽不出情緒的說道:“鶴明白了,把曾勝乙的烏驪馬牽到晏亭院子外,隨後告訴她卿玦的情況,去吧!“
卿玦愣了一下,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不解道:“先生,難倒不該派兵增援麼?”
蒼雙鶴捏著紫玉的那隻手翹起了食指,指尖緩緩的描繪著紫玉上的花紋,輕緩道:“晏毋庸只防備了先前駐紮在央褚兩國邊境的央軍,對緊隨央軍趕到的虞軍卻並未看在眼裡,加之晏亭去了,可抵上萬精兵,如此足矣。“
聽見蒼雙鶴肯定的回答,姬殤感覺心中的惶恐也一點點的淡去了,即便聽見蒼雙鶴的安排生出了滿腹疑問,可餘郡那頭卿玦的情況危及,不由得他虛耗了時間,施禮之後,快速的向門外走去。
姬殤前腳刻走,萱草雅隨後便到了,臉止掛著不滿,憤憤不平道:“我原以為你是喜歡晏亭的,如今這叫什麼事呢,虧我連自己的終身都搭進去了?”
蒼雙鶴不甚在意的移身至案几前,灑然落座,徐徐展開面前的帛書,頭也不抬的說道:“怎的?”
看著蒼雙鶴臉上的淡漠,萱草雅火氣噌噌的上漲,快走幾步來到案几前面,伸出雙手,攤開手掌,傾身壓住蒼雙鶴展開的帛書,一字一頓道:“你究竟喜不喜歡晏亭?”
蒼雙鶴看著被萱草雅壓住的帛書,依舊未曾抬頭,聲音清淡柔和道:“你覺得呢?”
萱草雅仔細的審視著記憶中那張溫和的臉,眼前的蒼雙鶴依舊那樣的笑,卻令萱草雅看不透那笑容背後究竟有沒有真心,咬牙道:“若是不喜歡她,何必要表現的那麼的特別,若是喜歡,怎的會讓她去送死!“
本以為蒼雙鶴還會敷衍了她的問題,卻不想她話出口之後,蒼雙鶴竟微微偏了頭做沉思狀,半晌,嘴角綻開一抹笑,不鹹不淡道:“或許是喜歡的吧!”
萱草雅深深的吸了口氣,自小她便繞不過蒼雙鶴,如今倒也不跟他繞,身子更往前傾,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蒼雙鶴,大聲道:“晏亭這會兒應該還沒走,去攔住她,這世上難得有令師兄表現出像個人一樣的東西,若是失去了,怕這一生真的便要孤老,天下要定,睿王尚還年輕,不差在這一年半年的,沒必要丟了晏亭的性命。”
蒼雙鶴搖頭淺笑:“不會讓她丟了性命的。”
看著蒼雙鶴‘執迷不悟’的表情,萱草雅聲音不自覺的揚高,“怎的不會,你不增派人馬,晏亭只有花拳繡腿護身,又要騎走曾勝乙的坐騎,如此曾勝乙也不能隨行左右,卿玦身邊幾員虎將皆受重傷,晏毋庸又對晏亭恨之入骨,她這樣去了,怎能護住周全?”
蒼雙鶴低垂了頭,幾不可聞的聲音,依日柔和道:“因為她是晏亭。”
萱草雅愣了一下,隨後站直了身子,冷哼道:“師兄,你沒愛上她,我知道!”
說罷不待蒼雙鶴回應,轉身快速離去。
蒼雙鶴終於抬頭,眼底略略沾上了迷茫,喃喃重複道:“什麼是愛?”
姬殤最初便是以通天下的身份出現在晏亭眼前的,他這人想讓人遺忘很難,因此即便著急,也不敢直接出現在晏亭眼前,思來想去,把訊息想辦法傳達給了柴安,柴安也留了心眼。怕訊息有詐,先去打聽了卿玦可在陳縣,得知早已經離開之後,才倉皇的去通知了晏亭,而姬殤正好偷偷的把曾勝乙的烏驪馬自馬廄中牽出送到了晏亭的院子外頭。
晏亭那時候正心緒不寧著,別在腰間的紫玉也與平日裡十分不司,看著那紫玉,心中愈加的躁亂不安,聽見了柴安送來的訊息,好像驗證了某種惶恐的猜測,顧不得細細的思考,迅速的衝出了院子,瞧見門外的樹下栓著的烏驪馬,三兩步上前,上馬就在郡衙院子內向大門奔去。
由於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