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久,且一旦是他認定了的東西,便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放棄。”
晏亭靜靜的聽著曾勝乙口中的卿玦,不必再追問了曾勝乙與卿玦是否為日識,這樣詳盡的解釋若非知根知底的人,怎能說得分明,她想得最多的還是那時花海中的絕色—— 那個時候他並不看她,現在分明,他不是透過她看到了別的東西,而是他本性便不與人對視罷了。
曾勝乙頓了頓又說了起來,“我是不管他有沒有毛病的,一個男人生成女人樣貌本無可厚非,可若如此便若鼠輩般藏頭縮尾,我是瞧他不慣的,此番姬校尉去了邊城,不瞞少主,我便是想要看看他那性子怎得與人接觸,不過隔絕於世倒也有好處,那一身本事對付一個城主還是綽綽有餘,那城主不待見他,姬校尉倒也不與他多話,直接動手,三招便放倒了那個城主,其後邊城人奉其為天神下凡相助,信常侯有五位公子,除去傳聞中三公子早天之外,其餘皆早已娶親,獨姬校尉例外,信常侯不寵他,特意忽視他的存在,即便他那樣貌恁般出眾,可至今仍日未曾娶妻,那城主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訊息,聽說有個如花美貌的女兒,願意許給姬校尉,只要他能保得邊城平安。”
曾勝乙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完全沒了任何取笑的情緒,只是對晏亭陳述了從傳令使那裡得來的原話罷了,可聽見晏亭的耳中卻似乎比方才曾勝乙一改常態的取笑還震撼,喃喃重複道:“竟也像蒼雙那妖孽一樣,是個招桃花的主。”
聽見晏亭的呢喃,曾勝乙的表情再次起了微微的變化,打眼細端量了一陣,腦子裡突然縈著先前公子野看見晏亭那一副見鬼般的表情,微微嚥了咽口水,尖細的喉結十分明顯的上下串了幾串,才有些尷尬的探問道:“夫人賢淑美好,實乃當世男子心中窈窕之女,我卻覺得少主未曾動過一點點正常男子的心思,不知何故?”
晏亭微微偏過臉面盯著曾勝乙顯出紅潤的面龐,她心中分明,曾勝乙那人是個隨意的性子,斷不會同她討論到底該不該去喜歡屠幼菱這樣的事情,既是如此,他眼下有此一問,便是揣著別樣的念頭了,暗笑一聲,晏亭揚聲問了起來:“怎的,勝乙莫不是再暗示我,你對我的夫人惦上了不該有的心思?”
本是句玩笑話,卻把曾勝乙梗在了那裡,張口結舌了半晌,一個字也沒說出口來,晏亭站起了身,繞過案頭移到曾勝乙面前,伸手頗豪氣的拍著曾勝乙的肩膀道:“玩笑罷了,當不得真,夫人是美好,可比她更美好的也並非沒有,若按你這說法,莫非遇上美好的,我便動了心思,若是那樣,想必咱們晏府可是要闊宅子了。”
曾勝乙扯了扯嘴角,捏了捏手中的玉首劍,隨即朗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少主莫要見怪,平日裡總覺得少主與府中女眷鮮少接觸,卻對別夕和姬校尉存著別樣的情緒,加之公子野見了少主人那副表現,我實在是……”
晏亭眼角抽了抽,她時常猜想著蒼雙鶴和睿王二人有些見不得光的喜好,卻原來背後亦是有人懷疑她也是個怪異的,其實若她當真喜歡屠幼菱那才稀奇了,自然這此是不能讓任何人知曉的,可想想曾勝乙拿那種目光看待自己便覺得心頭鬱結,一報還一報,風水輪流轉了。
維持著臉上的表情不變,晏亭抬手勾上了曾勝乙肩膀,江湖氣恁般濃重的對曾勝乙說道:“我與他們之間的情誼不遜於和你的感情,你覺得,我可是對你存在著什麼特別的念頭?”
曾勝乙笑得牽強道:“少主,我知錯了。“
晏亭能體會曾勝乙那身子異常緊繃著,倒也不再難為他,緩緩的鬆了,半響還是輕出聲問道:“如今聽你之言,是與卿玦有些芥蒂的,若當真有那麼一日,我欲與卿玦攀上交情,借其力得九鼎,你可會與他相安無事?”
以晏亭如今的能力,加之聽見先前聽到的關於蒼雙鶴的能耐,掂量之後不得不承認。現在想得了九鼎實在無異於痴人說夢,既然外面得鼎似乎簡單些,那麼卿玦便是她最好的幫手——蒼雙鶴保舉的人,萬萬不會太差,因此卿玦集鼎該是有譜的事情,一人兩人想成大事太難,若是她手下的能人心無芥蒂的合作,成事便不會難如登天。
聽見晏亭欲用卿玦得鼎,曾勝乙心口似乎一瞬間堵上了塊石頭,並非是他當真糾纏著過往的事情不肯與卿玦冰釋前嫌,其實細算起來,當真有仇也該是和別夕對立才是,卿玦不過是和別夕在功夫上師承一人罷了,且當年白玉氏滅門之後,他們同時歸於蒼雙門下,即便有些恩怨,也是前仇舊恨,實在算不上什麼了,他如今心頭添堵,只是因為從心底已經開始把晏亭當成自己的朋友了,得烏驪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