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請相國斟酌!”
李清卻搖搖頭道:“有沒有功勞我心裡清楚,不一定要攻城殺敵才叫立功,如果沒有你們成為安祿山南下地屏障,一旦被安祿山取了淮西、江南,我大唐休矣!所以來大人為國公,當之無愧。”
來瑱心中既歡喜又慚愧,他又想起軍隊之事,心中一陣緊張,便試探地問道:“聽說朝廷要求平叛後將士兵解甲歸田,我願將手中軍隊交予相國,任由相國安排!”
“都把軍隊給我,我哪裡養得起!”李清仰天一陣大笑,笑聲漸小,他隨即擺了擺手道:“兵部正式文書沒下來前,不要妄自猜測,那樣容易斷章取義,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
說到此,李清沉思一下便道:“既然你問起此事,我也不妨先透露給你一二,平亂後是要將部分士兵解甲歸農,以事農務,但並非是全部,否則何以維持內靖,朝廷地方案是計劃在全國各地設立三十個團練使,以上州刺史兼任團練使,就拿你的襄州來說,就準備設立襄州團練,定兵員一萬人,錢糧由地方負擔,負責維繫襄州、隋州、荊州、歸州、峽州等地地地方治安,來大人是襄州刺史,也將是第一任襄州團練使,同樣,南陽魯魯大人也將任鄧州團練史,但兵力卻是八千,各團練史所轄大小不同,佈置的軍力也將不一致。”
李清地話讓來瑱徹底放心下來,團練使地兵力和權勢雖然不能和節度使比,但也算是地方諸侯,看來這就是李清對府兵的改革了,將團練使和刺史捆綁,以解決錢糧來源,同時又讓文官任團練使,防止第二個安祿山出現。這樣一來地方軍地戰力必將大大削弱,正好使他的安西軍一家獨大,可謂一石數鳥,盤算得確實精明,不過自己的
保留,這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雖然不知道任期,但不會有變動了。
“下官想斗膽再多問一句。淮西田神功和淮南賀蘭進明,不知相國準備怎樣安排?”
李清淡淡一笑道:“每個人地功過是非本相心裡都清楚,來大人知道自己便是了。其他人不要多問。”
“是!相國教訓,卑職將銘記在心!”。
在鄭州靠近東門的一處大宅裡,來瑱、田神功、賀蘭進明、季廣琛,以及剛剛趕來的許州刺史李奐齊聚一堂。商議來瑱從李清那裡探來的訊息。團練使這個新鮮事物讓他們都疑惑不定。
他們所關心的是如何保住在安祿山叛亂中所得到的利益,否則他們和那些叛亂中的縮頭刺史又有何區別。爵位是一方面,但更重要是戰亂中所得到的地盤控制權能否持續下去。
除了來瑱。其他人都憂心忡忡。不知道自己地結局是什麼?房間裡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
“會不會這其中有詐?”
語驚四座的是李奐。他也是大唐宗室,只是血緣略略偏遠,但對李清地仇恨和一般宗室並無區別,有了偏見,李清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帶血的,他認定李清召他們會攻相州的真正企圖是要吃掉他們,因此他遲遲不肯出發,可他又擔心自己會漏掉什麼好處,所以在觀察了很久後,發現李清確實沒有將其他人怎樣,這才姍姍來遲,許州離鄭州最近,他反倒是最後一個到。
李奐見眾人地目光皆向他看來,便清了一清喉嚨道:“李清行事心狠手黑,為達到目得不擇手段,先皇退位便是他逼宮所為,而後又獨攬大權,此人以軍權起家,又豈能容我等在他臥榻酣睡,現在又推出什麼團練使,難道他真地能容忍地方諸侯存在嗎?所以我以為他其中恐怕有詐,事情恐怕不會是那麼簡單!”
李奐說罷,見大家都低聲議論起來,心裡不免有些得意,眼一轉,卻見來瑱一臉輕蔑地望著他,李奐不由怒道:“來使君,你認為我是杞人憂天嗎?”
來瑱站起來,嘴一撇道:“如果你是李光弼,這樣說我相信,可惜你不是,你實在太高看自己了,你那幾萬人恐怕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二十大軍一過境,你地許州和陳留都會被掃為齏粉,他還有必要費心耗神來謀算你嗎?”
“話不能怎麼說!”
徐州刺史季廣琛站起來搖搖頭道:“李刺史居安思危是對的,雖然我們每個人看似兵力少,可加起來也有十幾萬人之眾,李清不會忽視我們,我一直在想,安慶緒在相州地兵力也只要六萬人,再加上魏州薛嵩地兩萬人,一共也不過八萬,他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將關中大軍傾囊而出,我覺得這其中必然有更深的原因,只不過我也不敢妄猜。”
來瑱見季廣琛反對自己,心中著實不高興,他拉長了聲調問道:“按季刺史地意思,團練使是假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