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下頷,心中暗自思忖。
待沈連城離宮之後,他立即召見了李霽。
欒清殿內,龍顏大怒。見到李霽,他便開門見山道:“你不是說陳襄死了?有首級為憑?”
他目光陰冷,彷彿藏了無數的刀子,隨時都要將人千刀萬剮。
李霽莫名,心中不無惶恐,“的確是死了。微臣還特意讓下面的人將他的首級取了回來。陛下,您這話是何意啊?”
“他活著!”宇文烈脫口而出,“阿蠻親口說的。他藏身京都,找過阿蠻。”
李霽震驚不已。
陳襄沒死?還找過沈連城?這怎麼可能?那首級……分明是他的!如果這是真的,那告訴沈連城那件事的不是薛戎而是陳襄?所以沈連城執意要與自己和離!
陳襄,活著,找過他的阿蠻。
從震驚、意外,再到惱怒,到背叛感,使得李霽的雙手在寬大的衣袖裡握成了拳。此時此刻,天子的震怒已不算什麼,一切,都不算什麼了……
“阿蠻她還認定,江城之事,皆是你的陰謀。”
直至宇文烈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幸得只是猜測。”天子接著道,“便是陳襄自己,也無憑無據。那道軍令,毀了。”
“她跟陛下說,是微臣所為?”李霽完全不著重點。他在乎的,是沈連城竟然這樣傷害他!她這是想讓他死,讓他李家所有人死嗎?
她的心怎就這樣狠絕?何至於如此狠絕?
見他的臉都氣紅了,宇文烈不禁又道一句“只是猜測而已”。
可他,還是覺得氣恨。
“好了,你還有最後一次斬草除根的機會。”宇文烈有些不耐地提醒他,“一旦他到了孤王這裡,爾後在朝,你勢必多一個勁敵!出了何事,別怪孤王保不了你。”
“微臣明白。”李霽忙收拾了對沈連城的氣恨,應聲回了天子。
“去吧!”宇文烈揮了一下手,讓他退下。
兩天後,沈連城在崇義書院,等來了“衛玠”。
“你終於來了。”沈連城見了他,開口便說了這麼一句話,並站起身,關上了屋門。
“你等我?”陳襄有些意外。他本以為她討厭見到自己都還來不及。
“快跟我走。”沈連城二話不說,拉了他直往窗戶邊走了去,要帶他從窗戶處逃走。
陳襄自然不懂她的神秘,只是跟著她,從窗戶處跳到了外頭。他還未來得及問詢,只聽得屋內房門砰地一聲似是被人踹開了,透過窗戶縫隙一看,有幾個黑衣蒙面人執劍衝了進去。
他立時嗅出危險,拉著沈連城,腳下生風跑得麻利。
沈連城熟悉書院的環境,一邊為他指路,一邊緊跟他的步伐。直至跑到一個拐角,看到一片茂密林子,她才帶著陳襄躲進去,終於停歇下來。
“怎麼回事?”直到看著幾個黑衣人跑過去了,陳襄才端著幾分警惕問沈連城。
“我把你還活著的事兒,告訴天子了。”沈連城抬眸看著他,倒想看看他聽了這話會作何反應,會不會氣恨她如此作為?
陳襄愣了片刻,一邊觀察外面的動靜,一邊簡短地說了兩個字,“目的”。他的眼裡沒有氣恨,唯有一絲詫異快速閃過。
“這樣,”沈連城方才告訴他,“你就不必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回你的陳國公了。”
聽言,陳襄不禁回眸,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的眼底,臉上,漸漸浮出一絲喜色。(未完待續。)
第262章:不是白做
幾乎不必問沈連城這麼做的目的,也不必問她打算如何讓他正大光明地做回他的陳國公,陳襄都覺得感動。
無論如何,她竟在做著與他相關的事。不是說,不想與他有任何關係?要他離她遠點兒?
他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並還用力將沈連城的身體拉到自己懷裡,幾乎有些得意,笑了一下道:“難得你想著我。”
沈連城皺眉,撐著他的胸膛退開一步,不禁氣惱。“難道以為我會白白就為你好嗎?”
“我不在乎。”陳襄斂了眼底的笑意,形容認真,眸光變得炙熱。
沈連城絕不喜歡看見他這副樣子,驚忙側過身去,直言道:“有條件的。”
陳襄方才正經下來,並無意外問她,“有何條件?”他當然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對自己好。
“待會我就帶你進宮去見天子。”沈連城重又看著他,一板一眼道,“見了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