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御花園,看起來卻是一片春意。
“為什麼和離?”天子宇文烈終於與沈連城說起了她與李霽和離一事。
“陛下明知故問。”沈連城話語活潑,似不把眼前人當天子,而是一個青梅竹馬的玩伴。
“怪孤王把你憐兒妹妹賜給你夫君做了平妻?”宇文烈勾著頭看她,眼底不無笑意。
“不敢。”沈連城笑了一下,倒是抬眸問他:“憐兒是如何說服陛下的?竟使得陛下冒著得罪阿蠻的危險,滿足她的要求。”
“得罪你?”宇文烈聽了這三個字,不禁大笑出聲,感到了通身的愉悅。沈阿蠻敢這樣與他說話,好似還在微時!距今已是時隔多年了。
“她在北祁皇宮,救了孤王一命。”他答了她的話。
沈連城默然是笑。她不信。天子撒謊,因為天子他,根本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前世今生,從來不是。但她沒有追問,而是轉入自己今日要說的正題。
她突然淡淡出聲:“陳國公還活著。”
“什麼?”宇文烈滿含笑意的目光陡然一滯,逐漸變得冷冽,偏又流露出幾分驚喜,“他還活著?”
沈連城點頭,“他找過我。”
宇文烈看著她,幾乎屏住了呼吸。(未完待續。)
第261章:他還活著
“他告訴阿蠻,當日他帶領三千釣餌軍誘敵,並未跑錯地點,他接到的軍令,便是乘山。”沈連城接著道,“甚至在拼死突圍之時,他們還遭遇了不明身份之人放射火油箭。”
“有人害他!”宇文烈露出了龍顏大怒的樣子,想了想問,“他如何不來找孤王?”
“事後一直有人追殺他,他不敢現身。”
“是誰?”宇文烈陷入沉思,心中則在飛快地盤算著。
“陛下想不到嗎?”沈連城原本冷淡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而憤慨,“雖然陳國公也不敢肯定害自己的人是誰,但阿蠻不難猜到,害他的,定然是……李霽。”
宇文烈大為震驚。震驚的是,沈連城才剛與李霽和離沒兩天,她就要置對方於死地。
“阿蠻,你可知這麼說,會置李霽於何地?”他忍不住告訴她,“此事若屬實,那可是誅滅九族之罪行。”
她與李霽,究竟發生了何事?竟至於她這樣恨他!
“之所以與他和離,便是恨他做了這件事。”沈連城道。
“他承認是他做的?”宇文烈又問。
沈連城遲疑了片刻,“倒沒有……但除了他,還會有誰?”
宇文烈發笑,“原來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沈連城低眸,沒有做聲。
“阿蠻,你就這麼恨李霽,恨李家?”宇文烈終於問出心中疑惑,“還是……終被陳國公的痴心打動,移情了?”
“陛下怎這樣想阿蠻?”沈連城背過身,故作生氣之態,“陛下難道不知,祖父性情耿直?阿蠻是他一手帶大,自有他的風骨。枉死的是三千將士,阿蠻既然知情,然何能置身事外?”
所以,她是因為看不過眼,是因為伸張正義?宇文烈目光微斂,笑了一下,“孤王明白了。不過,你不也說,是陳國公都不能肯定的事嗎?你就這樣篤定地認為是李霽所為,若是冤枉了他,豈不虧心?”
“軍令還能作假不成?”沈連城反問。
“軍令是做不得假的。”天子道,“孤王當時將虎威印交由李霽保管,李霽的確……嫌疑最大。不過,”突然話鋒一轉,“你見過那道軍令?”
沈連城搖頭,“陳國公在混戰中弄丟了,恐怕隨著三千將士的屍骨燒成灰了吧!不然,陳國公早到陛下這裡指正李霽了。”
“既是如此,”天子話語裡不自覺多了幾分輕鬆,別有意味道,“無憑無據的,誰言是真,誰言是假也就不清楚了。”
沈連城就知道,無憑無據,天子自然不會把李霽給辦了。她要的,從始至終也不是李霽死啊!但她還是故作急切地要勸說:“陛下……”
“這樣,你再見了陳國公,帶他來找孤王。”宇文烈打斷她,承諾道:“孤王為他做主。”
“可他一旦現身,勢必惹來殺身之禍。”沈連城道。
“孤王親派人保護他,誰敢動他一根汗毛?”宇文烈信誓旦旦。
“有陛下的庇護,想必陳國公便不會有疑慮了。”沈連城笑了笑,而後答應了天子的提議,“若他再找阿蠻,阿蠻定帶他來見陛下。”
“好。”宇文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