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起來。禁不住金水相生雜沓交擊,身外妖光黑氣相繼破散。
妖屍一心欲之使多受苦痛,不令即滅,再一施法,立有一片白氣漫過,晃眼之間分作三股,各將小人周身裹緊,凌空倒吊在水柱之內,每人身外各有無數飛針飛箭環攻刺射,毫無休歇。小人受了重創,全都通身亂顫,突睛吐舌,張口狂叫,隱隱聞得極淒厲的哀號,聽去力竭聲嘶,神情慘痛已達極點。求生無路,求死不能,比凌遲碎割還要厲害十倍的殘酷之狀,不忍卒視。
妖屍卻是行所無事,得意非常,滿面春風,笑吟吟媚視毒手摩什,笑道:“這三個叛賊還在自恃玄功,想毀法物逃走,本來一彈指間立可消滅,只為恨他們詭計暗算,傷我丈夫,特地留他們殘魂,等少時事完,再帶往大咎山仙宮之內,慢慢消遣,給你出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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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摩什只顧聞言心喜,重又抱住妖屍親熱,竟忘了時已子初,正是緊要關頭。第百八十五節拒虎引狼
殘餘同黨中有一妖人名叫繡帶仙人朱百靈的,見二妖孽神智迷亂,忘乎所以,又想討好,為少時元神求脫之計,便在臺下賠笑說道:“玉娘子,此時已入子初,該是破法取寶報仇之時了。”
妖屍聞言倏地警覺,瞥見朱百靈一雙秀目正注視著自己,心中一蕩。朱百靈在妖黨中貌最俊美,端的丰神俊秀,美如少女。妖屍回憶前情,方生愛憐之念,猛想起此身已被野人霸佔,似這等知情識趣,善解風情的美好男子,以後再難親近,不禁有氣。念頭一轉,立即由愛轉妒,由妒生恨,暗付:“此人本是我口中一塊肥肉,不料心急脫險,引鬼入室,無端來了一個無力抗拒的管頭。我不能得,也不甘便宜外人,索性斷送了他,省得牽腸掛肚。”
所以下堂求去並不是一切終結,卻是不死不休。縱有她的容身處,也不任前度劉郎安穩。妖屍想到這裡,表面卻不顯出,還假意暗拋了一個眼風,媚笑道:“果然是時候了。朱道友法力高強,又有鎖陰神帶護身助威,當可無害。你我交情較深,與眾不同,又對我忠心不二,有始有終,不特保你元神無事,功成之後必以全力助你轉此一劫,以為日後相見之地。就煩道友打這頭陣,去破仇人土宮吧。”
朱百靈好意提醒,沒料到自討死路,去當頭陣。適才已見毒手摩什朝己怒目獰視,定已懷惡念,還怎敢違忤?把心一橫,料是運數,嘆道:“玉娘子,我為你死,原所甘心,請即行法,我去闖這頭關便了。”
毒手摩什平日見妖屍對朱百靈分外垂青,本蓄妒念,又連聽兩人語意親密,與眾不同,不由怒起,厲聲喝道:“賊狗道!既已奉令,快上前送死,哪有許多話說?”
妖屍知他有了醋意,忙回眸媚笑,佯嗔道:“別人為我夫妻盡力,你怎謾罵起來?”
一面又悄聲說道:“你看他能活麼?樂得在死前哄他兩句,這你也氣?”
妖屍一邊說話,已經如法施為。朱百靈也沒理睬毒手摩什,將手一抖,平生得意的護身法寶鎖陰神帶立化一道粉紅色的光華,由袖內飛出,隨即暴長,向身上繞去,從頭到腳,縱橫交織,環繞了十幾圈,把全身護了個風雨不透,內外通明,如在粉光影裡。卻把神帶兩頭留在外面,各長三五丈,頻頻伸縮吐吞,宛如龍飛電舞,神妙非常。光色既極鮮豔,人物風采又極俊美,卻去送死,連妖屍那麼淫兇惡毒的妖邪,心雖不欲其生,也不無憐惜。
妖道來勢甚是狡猾,不先觸動五行禁制,才一入門,便瞥見敵人化作小人,安坐火燄之上,身外還隔有一層祥光,另由光中射出一股青霞直罩木宮法物,似知有異。忙向門外回身呼喚。可是寢宮禁法已生效應,形聲隔絕,門外可傳入,出來的卻是幻相。
門外行法人看到的是門中光霞閃變中,妖道正由內往外狂奔出來,急喚之聲隱隱傳出:“玉娘子!好人!我萬里遠來,為了愛你,死固不惜,但是仇人禁法厲害,我多少年的苦修也非容易,何苦使我形神俱滅?請念初見時彼此傾心相愛之情,容我逃生吧。”
妖屍偷覷毒手摩什,目射兇光,暗忖:“此人關係大局,性暴而又奇妒,必不能容。”
再見妖道惜命情急,狼狽之狀,心生鄙賤,不禁勃然大怒,厲聲喝道:“無用狗道!此時怕死貪生,有何用處?速將門內土遁引發,少時還有生機;如敢後退,先前三叛賊便是你的榜樣!再如遲疑,我自在外引發,你少時連想保持殘魂剩魄,都無望了。”
話未說完,卻見門內黃雲暴湧,塵霧飛揚,風沙傳擊,發出極淒厲的怪嘯,勢甚猛惡。妖道立被捲入黃塵影裡,一面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