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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成帝就大將軍府問候,執了王鳳的手道:“君如不起,朕當使平阿侯繼君之任。”王鳳伏枕叩謝道:“臣弟譚與臣雖系手足,但是行為奢僭,不如御史大夫音,辦事謹慎,臣敢垂死力保。”

成帝點頭允諾,安慰數語,命駕回宮。

翌日,王鳳謝世,成帝即準王鳳之言,命音起代鳳職,並加封為安陽侯;另使王譚位列特進,領城門兵。王譚不得當國,便與王音有嫌。無奈王音雖是大權在握,卻與王鳳大不相同,每逢大小事件,必奏明成帝而行。如此小心翼翼,王譚還有何法尋他的錯處呢?

成帝亦因此得以自由用人,遂擢少府王駿為京兆尹。王駿即前諫大夫王吉之子,夙負才名,兼諳吏治。及任京兆尹,地方無不悅服,都說他與從前的趙廣漢、張獻、王尊、王章等人,同為名臣。那時人稱王尊、王章、王駿為三王。於是就有童謠道:“前有趙、張,後有三王;國家有事,遇難成祥。”

成帝既因四方無事,詔書稀少,樂得賞花飲酒,安享太平。

從前許後專寵,廷臣總怪許後恃寵而驕,害得成帝沒有子息。其實許後當時色藝兼優,成帝又是風流君王。許後獻媚,不過十之二三,成帝愛她美麗,倒有十之七八,如何好怪許後呢?後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許後的花容月貌,已經漸成黃臉婆子,成帝憐愛她的心理,也從那些青春而去。

就是那位班婕妤,也不及從前。成帝除此二人以外,只有王鳳所進的張美人了。這樣的混了年餘又覺無味起來;於是舍正路而勿由,日夜的和一個嬖人張放形影不離。

張放就是聽了女巫之言,竟把犯婦十名,洗剝乾淨,打算投入中流獻與河神作妾媵的。雖被奏參,成帝愛他貌如處女,罰俸了事。前者成帝上有許後,下有班、張二美,所以對於張放,不過偶為之,近來是竟以張放作姬妾了。張放明明是個男子,他既肯失身事人,還有什麼品行呢?

張放有一夜與成帝有事已畢,又向成帝獻策道:“長安北里甚夥,其中美妓最多,陛下何不改換衣衫,臣陪陛下私出遊玩,定多妙趣;可惜大將軍要來干涉,似有未便。”成帝聽了,即用手指彈著張放的面龐道:“愛卿勿懼,現下的大將軍,不比從前的那個大將軍了。他與太后較疏,不敢入宮多嘴,我們儘管暢遊就是。”張放聽了,自然大了膽子,天天導了成帝去作狎邪之遊。

一次游到一家名叫櫻桃館的妓院,見著一個舞女名喚春燈,妖淫怪蕩,確在宮中后妃之上。這個春燈,昔年曾作一個怪夢,她夢見的是無端象服加身,居然做了正宮娘娘。她這一喜,當然非同小可,誰知忽然將她笑醒轉來,她便認為這個怪夢,定非尋常,秘有應驗,因此常常的把這怪夢,說與同院的姐妹們聽。起初的當口,大家聽了也認為奇怪。於是一院之中的妓女,口有所言,言她這人;目有所視,視她這人。她也以此自豪,弄得她的那位鴇母,竟以娘娘稱她。後來還是一位稔客,勸她們不要這般冒昧,若被有司知道,就好用造反的罪名辦你們。大家聽了,當然害怕。復見沒甚效驗,都又絕口不提。

春燈也知被夢所騙,只好偃旗息鼓,閉口不談。

不意這天忽然光臨二位嫖客:一個是龍行虎步,相貌堂堂;一個是粉裝玉琢,丰神奕奕。春燈雖與這位相貌堂堂的客人有了交情,可是不知他的真姓實號。有天晚上,春燈等得這位客人睡著之後,悄悄起來偷查他的衣袋,有無什麼憑據,俾作研究的資料;誰知突見一顆小小印章,直把春燈嚇得魂不附體。

你道她所見何物?乃是皇帝的私章。此時春燈又喜又懼:喜的是若是真正遇著皇帝,從前一夢,已有奇驗,將來說不定真能象服加身了,怎麼不喜?懼的是此人若是假扮皇帝,自己就有窩藏叛逆之罪,娘娘不能做成,身首倒要分家。怎麼不懼?春燈卻也乖巧,仍將那顆印章,納入袋裡,不去動它,每日留心這位怪客的舉動。

事有湊巧,第二天大早,春幻正在後房有事,正房裡面,只有怪客一人睡著。陡然之間,只聽得那個標緻客人,急急忙忙地奔進房來,走至床前,輕輕地叫了一聲:“萬歲快快醒來!太后宣召,業已多時了。”同時又聽得床上客人,驚醒轉來,似露驚慌之狀地答道:“不得了!了不得!朕出宮私遊,如被太后知道,豈不大受譴責?”說著,匆匆下床,似乎要走的樣子。春燈此時已知這位皇帝並非贗品,趕忙奔出後房,撲的向床前跪下道:“臣妾罪該萬死,不知陛下駕臨。”只見那位客人,含笑答道:“汝既識破朕的行藏,務必代朕守秘,稍緩時日,朕當派人前來迎汝入宮便了。”春燈聽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