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輪迴之中。”
那廖天機之前跟燕簫、鳳夙都見過,又怎會不知幕後主使人是誰,但卻不宜讓朱雄知曉,如今聽了朱雄的話,也便出聲附和道:“如此混淆天道陰陽,爾等罪孽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得清的?朱大人仁慈,爾等最好還是據實相告。”
那厲鬼發出一道淒厲之聲,似哭似笑,聲音沙啞:“兩位可曾聽說過十殿閻王?哎”
廖天機微微蹙眉,一時沒吭聲,倒是朱雄好奇心被勾起,連忙開口道:“倒是聽說書人講過,但所知並不深。”
厲鬼說道:“十殿閻王統領整個陰間,要知道陰間何其大,凡人油盡燈枯之後,魂魄皆由閻王以及他的部下來管理。”
“你說的,和帝都鬧鬼有什麼關係?”
厲鬼不緊不慢道:“雖說十殿閻王統領整個陰間,但也不盡然。需知,魑魅魍魎,孤魂野鬼何其多?十殿閻王縱使有千般能耐,也不能將所有鬼魂一一收回地獄。而那些未入地府的野鬼,正是如今帝都大亂的元兇們。”
朱雄跌坐在椅子上:“看樣子,只有地府閻羅王才能收服你們這些孤魂野鬼了。”帝皇已經給他下了死命令,再不改變現狀的話,他只怕要沒命了。
廖天機心有所觸,良久沒說話,深夜他前往東宮,依據此事,又跟鳳夙談了很久。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那些厲鬼除了敬畏軒轅澈之外,其實最怕的就是鬼王了?”
“鬼王在地府。”鳳夙只淺淺說了這麼一句話。
廖天機也喜歡做白日夢嗎?
廖天機皺了眉,終是嘆道:“娘娘說的對,鬼王在地府,若鬼王在塵世,也許對帝都百姓來說,並非是幸,而是禍。”
鳳夙看著廖天機不語,她有一點不明,她和廖天機見過兩次,廖天機似乎有事情求助於她,但卻羞於啟齒。
直到那日,他前來找她,身後還跟著一女婦,女婦抱著襁褓,廖天機示意鳳夙近前,待鳳夙垂眸望去,縱使是她,也忍不住皺了眉。
那女婦懷中嬰兒全身腐爛,面容奇醜無比,白素原本以為嬰兒早已死去,但當她再次望去時,竟發現嬰兒似是被驚醒,驀然睜開了雙眸,雙瞳嬰,實屬罕見。
鳳夙看著廖天機,不確定他是什麼意思。
“娘娘,當今世上,唯有一人能救此嬰性命。”廖天機姿態謙遜。
鳳夙挑了挑眉,“先生莫不是說,那人是我吧?”
“娘娘,那人是……”廖天機遲疑片刻,凝聲道:“無名湖鮫人:綰綰。”
鳳夙聽了廖天機的話,先是精芒掠眸,然後微微勾起唇角,“先生找錯人了,我可不是綰綰。”
“娘娘,此事只有你能出手相幫,綰綰姑娘只聽您的。”廖天機沉聲道。
鳳夙沉默良久,最後看著廖天機:“先生,你該明白,我不是一個善人。”
“但娘娘也不是一個大惡人。”廖天機回道。
短短一句話,卻讓鳳夙笑了笑,這廖天機倒是機智,看了一眼那雙瞳嬰兒,鳳夙嘆道:“也罷,待綰綰回來,我便試著說上一說,至於綰綰會做出什麼決定,全在她,我做不得主。”
“多謝娘娘大恩。”這一次跪在地上叩頭的那人竟然是女婦。
鳳夙想起阿筠,所謂母子連心,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燕簫昨日入宮至今,一直未曾回來,也不知道宮中一切是否安好。
抬頭望著滿園花樹,似是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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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起了風。
燕簫昨日進宮,身為太子理應為帝君分憂,積壓文案一宗接一宗,忙的應接不暇。
白芷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叩門聲響起,看到是她,燕簫眼眸閃了一下,不動聲色道:“不在東宮待著,來這裡做什麼?”
白衣女子,眉目宛然,嬌媚動人。
“最近帝都大亂,殿下沒在東宮,臣妾心裡越發沒有著落。”白芷進屋,關了房門,提著食盒走到了桌案旁。
“殿下,吃些東西再忙吧!”白芷說話間,已經開啟食盒,將飯菜一一擺好,目光殷殷的望著燕簫。
燕簫坐了一會兒,終是邁步走了過去,看著白芷,深邃漆黑的雙眸沉澱了幾分。
白芷拿起溼巾服侍他擦了手,又把筷子放在了他的手裡,含笑道:“桌上的飯菜,都是殿下平時愛吃的,您多吃一點兒。”
拿起筷子,又是好一番殷勤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