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伸手捂住了藏於行囊中的彎刀,但很快她就放鬆下來,來得是他們自己人,隱於南理的眼線。搜尋最新更新盡在。z
交談一陣之後,阿夏的神情變得凝重了,打發了眼線返身登上王子的大車,她本來就是薩默爾汗的女人,車中沒有旁人,不用太講究禮數,直接說道:“剛知道了一件事,重要的很。”
‘日出東方’正百無聊賴,伸手把阿夏拉進懷中,笑問:“什麼事?”說著,一隻手自後而前,沿著她的領口深入。
阿夏沒有抗拒,身體反而軟了些許,口中呈報:“前幾天,一個機密訊息傳入南理朝廷,靠西邊的一座喚作燕子坪的小鎮…”剛說到這裡,她忽地嚶嚀低呼半聲,王子摸到了他想摸的,然後捏了下。
阿夏的臉色微染酡紅,回過頭似笑非笑地橫了王子一眼,又繼續道:“小鎮突然爆發了瘟疫,鎮中無人倖免。”
聽到‘瘟疫’兩字,王子住手了,語氣認真許多:“什麼樣的瘟疫?死者症狀如何?和澇疫……”
阿夏搖了搖頭:“此事一入朝堂,立刻就被捂住了,太具體的不得而知,但是有幾個線索,還是洩露了出來。”
“發現這件事的,是個書驛站的官差,他去小鎮送信…要緊的是,之前、之後那一帶一直在下雨,偏巧他去的那天是個晴天。”
“西邊出的事情,歸鎮西王管轄,似乎涉及‘爭功’,鎮西王不許別家插手,派遣兵馬封鎖小鎮,但封鎖的圈子在數十里開外,而且始終不曾派人靠近小鎮,從軍中傳來的訊息是…要等雨停。”
有關雨水與疫毒的關係,回鶻兒早已打探清楚了,聽到這裡薩默爾汗哪還能不明白,沉聲道:“就是澇疫。”
而南理手上,沒有澇疫的解藥,當初解藥隨著屍體一起押運,一股腦全被山溪秀給劫走了。
阿夏呈上密報之後,輕聲道:“王子,這一趟我去吧,以聖火之名,阿夏誓死帶回毒源。”
薩默爾汗卻沉吟了起來,半晌之後,緩緩開口:“在鳳凰城的時候,宋陽和我說過一句話…他要我記得,世上再無澇疫了,他用自己的性命立誓。當時他語氣咬得很重。”
阿夏轉回了身子,望向薩默爾汗,目光不解:“可澇疫明明白白,就現於燕子坪…這是大好機會,就算您信任宋陽王駕,至少也要派人過去核實一下吧。”
“要麼就信他、要麼就不信他,永遠沒有既信了又要再核實這種事情。”薩默爾汗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兇巴巴的樣子。
話雖這麼說,他自己還是躊躇得很,又過了好一陣,他才終於一咬牙,恨恨道:“就當那不是澇疫!宋陽用性命擔保的事情,我總得信他一次。等下次見面,我會要他一個解釋,若說得通便還是兄弟,說不通…他不再是我朋友,他的親人便不再是我的親人。”
王子搖了搖頭,乾脆把煩人的事情甩出腦海:“不用再想了,來,乾點別的!”說著,兩隻手又忙碌起來。
阿夏笑容妖媚:“乾點別的……我?”
上午時,別樣風情。
南理信奉佛教,國都鳳凰城周邊廟宇無數,白塔寺便是其中之一。百來年的傳承,不算長也不算短;十餘畝的佔地,不算大也不算小;三十多個和尚,不算多也不算少……總之,這座寺廟毫無起眼之處,唯一能夠提得上的,僅只寺廟後院中的那座高高的白塔。
白塔看上去黑黝黝的,青磚烏簷外表斑駁,與它的名字全不相符,但若得了方丈的許可、有幸走入塔內,便會恍然大悟,原來真的是座白塔啊……它的內壁是白色的。純白無暇,塗料中不知是摻了磷藻是珍珠粉,間或熒光閃爍,盪出了幾分聖潔。
因為內塔是白色的,由此,三個黑衣僧人分外地醒目,他們站著,面色虔誠。
同樣,也是因為內塔的顏色,讓另一個人幾乎‘不可見’。白袍人,靜坐在黑衣僧人面前,長袍從頭到腳遮蔽了全身,不留一條縫隙,臉上也帶了一隻慘白色的面具,幾乎與環境徹底相容。
所有人都紋絲不動、默然不語,看得久了,漸漸有些分不出他們究竟是人,還是這塔中的泥胎雕像……過了良久,白袍人終於出聲了:“阿一,你怎麼看?”
他的聲音異常古怪,就好像人被悶在牛皮口袋中說話,低沉、模糊、還有嗡嗡的共鳴聲,另外他的聲音也不是從面具後傳出的,而是從胸腹間響起——腹語。
被主上詢問,喚作阿一的老年僧人立刻開口:“南理朝廷傳出來的訊息,應該不會假……”
或許是‘應該不會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