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釧是一種套在上臂的環形首飾。特別適合於上臂滾圓修長的女性,能夠表現女性上臂豐滿渾圓的魅力。沈括曾在《夢溪筆談》中記述道:“金陵人登六朝陵寢,得玉臂之,功侔鬼神”。但當今汴梁城最流行的是一種叫做“跳脫”的金銀臂環,如彈簧狀盤攏成圈,少則三圈,多則十幾圈,兩端用金銀絲編成環套,用於調節鬆緊。這種“跳脫”式臂環,可戴於手臂部,也可戴於手腕部。
趙興送給程阿珠的是一對阿拉伯風格地“跳脫”,金絲編出蛇的形狀,蛇目用紅寶石點綴,蛇身鑲滿了名貴寶石,在斑駁的陽光裡熠熠生輝。稍一舞動,蛇便彷彿跳動起來。
伴娘給阿珠套上這對臂釧,輪到第三件定情物:戒指,她接著吟唱:“何以道殷勤?約指一雙銀。”歌伎合唱:“捻指環相思,見環重相憶。願君永持玩,迴圈無終極”。
古代未字女子均不戴戒指,因為戒指是定親或定情信物,所以這個最小的信物在女子心中地分量卻是最重的,到今天也是如此。伸出手讓對面的人為自己戴上,而後,或者幸福的戴一輩子,或者,早晚有一天對著它哭到心碎。
戒指需要趙興給阿珠帶上,因為戒指最重要,所以要在場的女性合唱,以示叮嚀與祝福。
第四件定情物是耳環,伴娘吟唱:“何以致區區?耳中雙明珠。”而後從盤子裡取下耳環給阿珠帶上。宋代把耳飾裡小巧簡潔地耳環稱為“丁香”,繁複華麗地耳墜稱為“絡索”。現在阿珠帶上的是對“絡索”。第五件定情物香囊,吟唱地詩句是“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後。”第六件定情物玉佩,吟唱的是“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
美玉上繫著穗子,或者同心結名叫“結縭”,是古時成婚的代稱。《詩經》中:“親結其縭,九十其儀”。
第七件定情物正是同心結,這是它第二次出現在趙興的婚禮上,伴娘接著吟唱:“何以結同心?素縷連雙針。”
宋代同心結是用雙色線編織的——現代所稱的“中國同心結”是單色編織的,而“東方同心結”指的是日本韓國流行的同心結,它們依舊像宋朝那樣使用雙色編織心結。
按宋俗,編織“同心結”的時候要用兩根針,分別穿不同的線,因為“針”諧音同“貞”。“織同心,結雙針”,意味著告誡夫婦雙方,都要對婚姻忠誠。
遞上第八件定情物金簪時伴娘吟唱:“何以結相於?金薄畫搔頭”;九釵吟唱:“何以慰別離?耳後玳瑁釵”;十裙吟唱:“何以答歡忻?紈素三條裙”
婚禮進行到這兒,趙興已明明白白的體會到,為啥宋代剩男多。身在宋代,結個婚有多難啊。要湊全十件價值昂貴的定情物……也就是他這位海貿大豪商了——在這個女權社會,娶一個老婆實在太花錢,難怪連李格非這樣的“女大詞人他爹”,都成了“剩男”。
婚禮已到了尾聲,趙興從新娘阿珠的花冠上摘下一朵花,伴娘吟唱著詩句,新娘阿珠解開新郎花冠上的繩結,然後,花朵散落到床上。
花朵在宋代詩詞的意象裡經常象徵著性,這裡也不例外。摘花之後,新郎趙興請求放下簾子,亦即床上的帳幔。周圍集聚的人齊聲吟唱賀詩賀詞,眾人邊唱邊退出婚房,接著是關門聲,婚房安靜了……
四處點起的燈燭,使屋裡亮如白晝。趙興輕輕一摟阿珠,對方的呼吸陡然變粗,趙興慢慢增加力量,手用力擁住她的背部,將她緊緊壓在自己胸口,他感覺到阿珠的乳房被擠壓得變了型,乳頭被自己的胸肌壓得凹陷進乳房。他一低頭,含住她的耳垂兒輕輕舔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興放開了阿珠的粉唇,阿珠忽然輕輕一轉,變戲法似地變出一幅白絹,抿著嘴鋪在床上,而後嬌羞地用手捂了眼睛,脫去外衣,露出了白色紗稠內衣,隱隱約約可見嫩綠色的肚兜。
趙興俯下身去,用嘴輕吻阿珠芳頰,秀頸,同時手也不閒著,在阿珠身上四處遊移。摸索了一陣,似乎覺得障礙太多,他的手撫上去,脫了阿珠的內衣,肚兜,將其變成赤裸裸的白羊一般。趙興再也剋制不住,低下頭用嘴吸吮起來。右手則翻山越嶺,從柔美滑潤的背部摸起,直摸到美臀,然後又用力揉搓起來。阿珠眼神朦朧,喉間發出了哀求的哼聲,身體微顫,粉臉羞得通紅,一雙腿夾又不是,合又不是。
趙興摟住那纖腰,慢慢沉下身子,與阿珠合攏在一起,阿珠陡地一聲驚叫,聲音裡充滿驚喜……
公曆1087年3月31日,星期三;中國曆丁卯年壬寅月乙巳日壬午時,亦即元二年二月二十五日,趙興完成了自己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