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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趙離人不是曾帶十二侍從就敢迎戰三萬吐蕃人嗎?還兇殘至極的將三萬吐蕃埋葬,故此,單憑他帶來的軍隊數目,難免意圖不善的嫌疑,現在任他趙離人說破天去,也脫不了威脅朝廷之意——臣請陛下即可下令:令兩廣安撫經略使趙興解劍登岸,接受朝廷宣慰。“
殿中還在僵持,闔門使入宮報告:“通議大夫、真定留守韓忠彥叩宮求見。”
“宣”,向太后搶先回答。
韓忠彥一路快跑的竄進政事堂,一見向太后,便嚎啕大哭——這是哀悼先皇,等他哭幾聲後,收住眼淚,向小皇帝拱手,朗聲祝賀新皇登位,而後說:“臣請言四事,曰:廣仁恩,開言路,去疑似,戒用兵,請太后與陛下納之。”
向太后沒有半點猶豫:“準!”
韓忠彥再度拱手:“故文彥博、王、呂大防、劉摯、韓維、梁燾、司馬光、呂公著、孫固、傅堯俞、趙瞻、鄭雍、王巖叟、範祖禹、趙彥若、錢勰、顧臨、趙君錫、李之純、呂大忠、鮮于、孔武仲、姚、盛陶、趙、孫覺、杜純、孔文仲、朱光庭、李周、張茂則、高士英、孫升,此三十三位貶官或貶竄嶺南,或子孫蒙羞、被追奪身前恩寵,請陛下與太后追復恩賞。”
“準!”向太后滿口答應。
“諸貶官當中。唯蘇軾、蘇轍猶存,請太后起復任用!”
向太后和顏悅色的說:“韓卿不知道,坡仙已然追復,聖旨已經送給黃河邊上的趙離人。依韓卿的意思,再加上蘇轍也不妨。”
“這還不夠”,韓忠彥大聲回答:“已故三十三位官員地推恩,也要立刻宣佈天下。”
“準!”
韓忠彥免冠叩首:“臣謹按,章獨掌政柄,首尾七年,隨其喜怒。恣作威福,禍及天下,勇於害賢,敢於殺人,臨大變,訂大事,包藏陰謀,發為異議。臣請處置。”
曾布嘆了口氣:“章相獨掌權柄日久,便不為害。也是朝廷大忌,說起來,朝廷是該換相了。韓公,陛下已知其非,昨除章相為山陵使。”
宰相負責先皇陵墓安葬事宜,這在歷朝中罕見,這種舉動也說明新皇開始對這個跋扈的老人起了猜忌之心,這也正是曾布剛才的隱約暗示——章獨掌大權太久了,便不是禍害,新皇登基也要防他一手。
小皇帝開口了:“卿可願去宣慰趙離人?”
韓忠彥搖頭:“臣不行,趙離人目前正處在暴走邊緣。臣所居真定離黃河不遠,聽說趙離人每日操練不斷,炮聲隆隆,聲震十里。我還聽說他已開始從船上卸炮,於岸上布壘,但臣以為有範純粹在那兒,趙離人已難以寸進,唯目前趙離人寸步不離戰船,或進或退。意圖難測。故此,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請趙離人登岸接受宣慰,以示朝廷毫無猜忌之心——臣舉薦陳前往安撫,舉薦範純仁重歸朝堂為參政。”
高俅俯身低語,小皇帝悶悶的插嘴:“陳與章來往密切,此人原本也是章舉薦為官的。”
韓忠彥再度叩首:“原本臣以為範純仁可當此任,但範純粹已在順保寨,範純仁不去也罷。陳道德文章素受士民敬仰,臣遍觀朝廷。唯此人可以令趙離人有所顧忌。”
范仲淹有四個兒子。長子純佑、次子純仁、三子純禮、四子純粹,四個兒子當中算次子純仁最有作為。哲宗時任曾短暫擔任過參知政事。
青少年時代的純仁酷愛讀書,他的父親門下招攬了不少有才幹的青年,如胡瑗、孫復、石介等,純仁與他們交往密切,並日夜在一起讀書切磋學問。夜深人靜之時,當他的這些朋友都休息之後,就獨自一人,點著油燈,在蚊帳中讀書。長期如此,以致範純仁的白色蚊帳被煙燻成了黑色。
當範純仁功成名就當上高官後,他地夫人特別將這床蚊帳拿出來,經常教育他的子女,並說:“這黑乎乎的蚊帳,就是你父親過去在蚊帳中讀書時燻黑的,你們一定要像父親那樣刻苦讀書。”
為官後的範純仁和他的父親一樣,是一個關心百姓疾苦的清官。在襄城當縣令時,瞭解到當地百姓受傳統習俗的影響,素來不養蠶織布,因此也很少有人種桑樹。他想要百姓富起來,必須種桑,養蠶,發展經濟。然而老百姓怕種桑樹不賺錢,為此,純仁就將一些情節較輕的犯人放回家去種桑樹,並按種植桑樹成活後獲利地多少,減輕其罪行,結果這些犯人的桑樹長得很好,這些種桑樹的犯人不少因此減少刑期,有地還得以提前獲得釋放。從此,老百姓也學著種桑樹,終於獲益不少。
韓忠彥提出這樣一位人選,且是曾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