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裡和諧地交流感情與合同細節,若我得的不是胃病,現在一定能幹一圈了。於是定下出院的日子好好接風洗塵,說話的熱情頗有讓我二進醫院的架勢,於是我也豪爽地笑,表示我願和他做病友。大家終於滿意告別。
最後只剩下我們三個。
我累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溫霖坐在我床邊,一聲不吭地替我按著額角,十分孝子賢孫。白曉飛靠在窗邊,沉默不語。
一刻後我終於緩過來:“蘇藉答應幫你組建工作室?”
白曉飛看了看溫霖,再看了看我,然後他無比篤定而鎮靜:“是。”
“以你的能力和資本,根本沒有必要依賴他。實在想背靠大樹,我也可以支援你做工作室,獨立於逸雅。”
他面無表情地掃過溫霖的手。
“當然,如果你執意要跟蘇藉,我不會為難你。但是蘇藉這人,高興時靠譜得很,不高興時管你去死。你對他而言可有可無,他不會太上心。”
白曉飛說:“我知道。”
“你們已經畢業很久了,不再是我的學弟,也不只是我的下屬。現在去單飛也好,跳槽也好,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不要用這種理由,太幼稚,太意氣,太容易吃虧。”
我情深意切地叮囑,暗示倘若他執迷不悟,我可以擔保在頭一年裡,他會舉步維艱,最不濟還有保密協議,蘇藉再怎麼搭把手,也不可能丟下自己在資本主義國家的生意。一年後蘇藉不在,我可以擔保他血本無歸。我們都今非昔比,或者說物是人非。
林轍曾經問過我,溫霖和白曉飛是不是無可取代。我和他扯淡了一回商場中的勾心鬥角,人心險惡,恨不能拍一部無間道,哄得金主險些信以為真。他們自然非常重要,高層變動對任何一家公司而言都是大事,但其實也不是非其不可。
林轍曾經說我是個變態,佔有慾過甚,不懂得強扭的瓜不甜。我說他腦殘,好容易培養出的高管為別人做嫁衣?他說,可是你們已經不是一條心了。我說沒關係,他有逸雅的股權。
我這幾天的動作沒有瞞白曉飛。可是我也給了退路,甚至也把溫霖還給他。他再不清楚選什麼,實在是意氣用事的腦殘。
“我知道了。”他說。
我看一眼溫霖,向他微笑:“你們走吧,別翹班了。”
他低下頭:“醫生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吃飯?想吃什麼?”
真解氣,真識趣,真暖心。
“滾去給爺掙錢去。”
我出院的時候,廖輝把我轉手給一新的心理醫生。我久病成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