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溫柔的地方。
最後的最後,他還是老樣子,繞著圈子為她想。
她其實很清楚,心底也一直感覺得到,他並非無動於衷,他正是為她奸,才要她嫁給狼主;可他認定的好意,對她而言,那不是好意,反而是傷害啊……
她懂她要什麼,但是他偏不懂啊……她無法點醒他,只好成全他。
如果離開他?能讓他少受些自責,那麼,她會為了他,不再糾纏下去。
“你……會來嗎?我與狼主的婚宴?”
一次也好,她想像個普通新娘一樣,為心愛的夫君裝扮,至少,希望他能看到她最美豔動人的一面,將她烙在心上,從此不忘。
她唯一一次切切實實的想傳達自己的心意,也許今生也只剩這個機會。
“我……應該會去弓月河谷狩獵吧。”他背過身,不再看她。“聽說最近火狐狸出現頻繁,我想獵一些為王兄新婚祝賀。”
“你——”他不願意看到她嫁給別人,這是表示……表示他……喜歡她吧?
他總算……預設了?
她……可以甘心了嗎?他不是不喜歡她,只是在他心目中,他王兄更重於她。
她瞭解他重情重義,他若不是這樣忠於承諾的男子,她也不會傾心於他。
可當自己也被他放在天平的兩頭去衡量,而最終發現自己不夠分量時,她……仍難掩、心痛哪……
就因為知道他是怎樣的人,明明不該愛上他,她還是無法剋制心上的喜歡。果然是自己太傻太固執,惹得滿身傷,平白自討苦吃。“我……該回去了。”
“走之前,把匕首……還給我。”
“我還以為你忘了。”那是她唯一的回憶,他也想要切斷?他是否太狠心了?
“我說過,能擁有那東西的女人,唯有我妻子而已,那時給了你,是我……是我逢場作戲,只是不甘心在別的旗主面前出醜,沒特別意思。”
他咬牙說出了違心之論。“所以,請你把它還給我。”他必須保護她,為了她的將來,就算現在為她所怨恨也無妨。
“現在那東西不在我身邊。”她抓緊衣袖,確認她時刻不離身邊的匕首仍在袖裡藏著。可是,她就是不還。
“還給我,婚禮上,我會給你更吉祥更壯觀的賀禮。”
“婚禮那天,我再還你。”她沒等他回答便快步離去,頭也不回奔向雪中,只因不肯讓他看到她淚流滿面,加添他心中的罪惡感。
至少,那天以前,就讓她暫時假裝是他妻子,作個美夢吧……
達奚齊德攔不下衣裳單薄的她,連忙喚侍衛來,派人送禦寒大氅追上她:而後直到從視窗看見那冒著風雪狂奔的身影,消失在窗前許久過後,他沒有再動作過。
風雪,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卻是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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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奚齊德彷彿可以聽見京城裡,祝賀婚禮的鼓聲大響,角笛鳴放。每一聲都叫他心痛莫名,只想掩耳不聽。
在京城不遠處,三家共有的野林中,達奚齊德帶著部下,一面策馬徐行,一面強迫自己收心,別再多想。
若非舉行像上個月的競技比試,一般人是不太會靠近這塊終日不見光影,唯有猛獸出沒的危險地方。這正好方便達奚齊德好好冷靜腦袋。
明天就是婚禮之期,達奚齊德打算獵過這幾天,來不及回去參加,他才不會產生那種想阻止婚禮進行的愚蠢衝動。
他告訴自己,這一次要拿下火狐狸,送她作為祝賀之禮,就因為他們曾是生死與共的……朋友吧。而以後……會是同一家人。
“現在也只能是朋友了不是嗎?”他嘲諷著自己,為何還惦記著她?
她不是那種會讓人一見傾心、著迷妄想的女人,甚至是女人該有的,她什麼都沒有,那他究竟還留戀著她什麼?
不要想她,不要想她——不要想她!
怎麼如此簡單的一件事,他竟然辦不到?
腦中總是一再浮現,她含淚閉上雙眸,無奈嫁給王兄的模樣,令他痛苦發狂。
“王兄呢?王兄會好好待她嗎?”之前才分別一個月,她的形容就變得極為憔悴,叫他怎麼放心得下?
若不知道他們相愛的真相也罷,要是知道她喜歡的是他,王兄勢必不會再多看她一眼。以王兄的傲氣,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心有其他。
“於是礙於身分,王兄也不會休離鳳棲,最後的結局,必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