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這樣可好?”
陸懷熠聞言,忽然遲疑起來。
他只吃了兩頓,雖然知道面前這喚作芫孃的小娘子做飯有些能耐,可卻還不至於到來者不拒的地步。
何況他現下只是餓了。
興許對味道的判斷會有些偏頗也不一定。
芫娘見他若有所思,便又問:“六爺是有什麼忌口?”
陸懷熠抬了抬眼,見她一臉誠懇,便也不再為難:“我不吃本味衝的東西。”
眼見芫娘聽得雲裡霧裡,他方又解釋道:“那我跟你說簡單點。”
“我不吃水裡遊的,不吃天上飛的,肉不要沒放血的,不要皮骨沒分開的,不要蹄子爪子,也不要內臟肚腸。”
“雞蛋不吃陳的,白崧不吃窖的,不吃香椿茼蒿,不吃韭菜蕓薹,蔥蒜倒是不忌,但也不能調得能讓人嚐出味道來。”
“旁的沒說的,也不定就吃。興許只是我沒想起來,等我想起來再說。”
芫娘聽著陸懷熠那緊箍咒似的話,目光不由得越來越疑惑。
虧得她以為碰上了男菩薩,感情這天底下果真是沒有白掉的餡餅。
這陸老六的事情實在太多,多到她想給他一擀麵杖,讓他後半輩子都安安靜靜。
可奈何拿人手短,她實在太需要這十兩銀子去救人,便也只能強行壓制住將“那你怎麼沒餓死”之類的言語宣之於口的衝動,像個鵪鶉似得乖乖聽著陸懷熠叭叭。
陸懷熠見她半晌不應聲,這才慢悠悠挑眉:“怎麼說話?這食盒子你做不成?”
“能做。”芫娘後知後覺回過神,連忙小雞啄米似地點點頭,又配上幾聲乾巴巴的苦笑。
“什麼都能做。”
只要您別把那包銀子收回去。
“六爺想吃的,我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