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初雲,那些東西就回不來了……
文氏的臉色徹底陰沉了,這臉色比知道顧初雲沒幾日活頭了更加難看,“老爺說的這是什麼話?若老太太還活著,我定要請老太太評評理,沒錯,老太太在世的時候直說要多疼雲貴妃娘娘幾分,可哪裡有將自家的東西給別人的道理?如今這府裡頭尚未成親的哥兒姐兒多得很,就算是您不為顧府考慮,也得為他們考慮考慮才是……”
就連文氏所出的顧婕也忍不住紅著眼睛接話,“是啊爹爹,就算是您真的要將祖母的撥一半出去,也該是留給姐姐才是,如今姐姐生下了兩個女兒,婆家不喜,您……您未免也太偏心了罷!”
一時間屋子裡竟隱隱有了幾分吵起來的意思。
顧初雲原本是不稀罕這些東西的,可如今瞧見文氏母女二人的態度,卻不開口說話了,當初本是該顧婕進宮,可文氏心疼女兒,設計叫她進宮了,如今她回來了,這筆賬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她雖不是顧初雲本尊,可身子還是顧初雲的,有著顧初雲的記憶,心頭也是騰地一聲冒出火氣來了,“老爺都說這些東西乃是老太太的嫁妝,老太太臨死之前沒有分配,如今老爺來分配倒也沒什麼不妥,看太太和婕姐兒這樣子,難不成是一早就惦記上了老太太的嫁妝不成?”
“你,你莫要瞎說!”顧婕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可還沒定親,這樣的話傳出去了可要不得。
顧初雲笑了笑,道:“我只是開玩笑,婕姐兒怎麼這般激動?難道是真的?”
若換成了之前的顧初雲,只怕早就開始慪起來了,只說不要顧老太太的嫁妝了。
可她不是,不僅要收下這些東西,還得新賬老賬一起算!
文氏扯了一把正欲說話的顧婕,冷冷道:“雲貴妃娘娘莫要同婕姐兒開玩笑了,婕姐兒如今只惦記著老爺的身子,沒這個心情同您說笑的。”
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老爺一心要將老太太一半的嫁妝給你,可你倒好,老爺都病成這樣子了,哪裡還有心情在這兒開玩笑?
顧初雲笑了笑,並未說話。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文氏又開始絮絮叨叨道:“……老爺想分老太太的一半嫁妝,我無話可說,畢竟這東西是老太太留下的,只是老爺想過沒有,老太太留下的大件東西也多,難道要雲貴妃娘娘帶到宮裡頭不成?知道的曉得咱們家心疼雲貴妃娘娘,不知道的還以為老爺覺得雲貴妃娘娘在宮裡頭過的不好,所以才將這東西送進宮去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136 低娶媳,高嫁女
顧中天只冷冷看著文氏,夫妻將近二十載,他哪裡不知道文氏在想些什麼。
文氏哪裡會替顧初雲著想半分,捨不得的終究只是老太太那一半的嫁妝罷了。
見他半晌不說話,文氏也有些慌了,這還是她嫁給顧中天這麼多年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當年顧家在京城不顯,若非是顧中天年輕有為,她的爺爺如何也不會選中顧中天的。
倒真叫文氏的爺爺說對了,低嫁有低嫁的好,別的不說,這麼多年內宅裡頭向來都是她說了算,就算是當年老太太在世的時候,對她也是多有忍讓,哪怕她當真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兒,顧中天也只是提點兩句,事情也算是了了。
但這樣的眼神,文氏還是第二次見到。
第一次,是她趁著顧中天外出時灌了那懷了孕的丫鬟一盞鶴頂紅,將那丫鬟趕出去了,那個時候顧中天的神色也是這般,寒冷且疏離。
從那次之後,她也曉得顧中天是有脾氣的,看似對她還和平常無異,可只有她知道,都變了,一切都變了,不管她給顧中天收了多少通房丫鬟,抬了多少個姨娘,這顧中天待她再沒有之前親和。
若換成了之前,文氏興許還有些擔憂,但如今她是一點都不怕了,這顧中天只怕也沒幾天好日子了,他不替幾個孩子著想,難道自己也不替幾個孩子著想嗎?
想及此,文氏更是說道:“反正不管怎麼說,老爺這法子都使不得,怕老爺病的太久,並糊塗了罷?”
她想明白了,只要她死咬著不鬆口,難道顧初雲還能從庫房中將東西搶去了不成。
如今站在這兒的都是顧家人,等著老爺一去,她便不承認老爺開口說的話,任憑她顧初雲乃是當朝寵妃,可她斷定這顧家是沒一個人會開口替顧初雲說話的。
顧中天連看都不想去看文氏一眼了,夫妻做到這個地步,實在是有些可悲,“太太不必再說了,這件事我心意已決,我已經寫了幾封信出去,信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