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我才帶她來的。懂嗎?她並不是咱們的對頭,要說穿戴嗎,確實是有點問題,不過,總不能單憑穿戴衡量人吧。什麼人能帶到這兒來,我也懂,用不著你來挑毛病,同志。”他本來還想頂撞他兩句,但是忍住了,因為他知道潘克拉托夫講的實際上是大家的意見。這樣一來,他一肚子氣就都轉移到冬妮亞身上去了。
“我早就跟她說了!幹嗎要出這個風頭?”這天晚上他倆的友誼開始出現了裂痕。保爾懷著痛苦和驚訝的心情看到,那一向似乎是很牢固的友誼在逐漸破裂。
又過去了幾天。每一次會面,每一次談話,都使他們的關係更加疏遠,更加不愉快。保爾對冬妮亞的那種庸俗的個人主義愈來愈不能容忍了。
他們兩個人都很清楚,感情的最後破裂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這一天,他們來到黃葉滿地的庫佩切斯基公園,準備作最後一次談話。他們站在陡岸上的欄杆旁邊;第聶伯河從下面滾滾流過,閃著灰暗的光;一艘拖輪用輪翼疲倦地拍打著水面,拽著兩隻大肚子駁船,慢騰騰地從巨大的橋孔裡鑽出來,逆流而上。落日的餘輝給特魯哈諾夫島塗上了一層金黃色,房屋的玻璃也被它照得火一樣通紅。
冬妮亞望著金黃色的餘輝,憂傷地說:“難道咱們的友誼真的要像這落日,就這樣完了嗎?”保爾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緊皺著眉頭,低聲說:“冬妮亞,這件事咱們已經談過了。不用說你也知道,我原來是愛你的,就是現在,我對你的愛情也還可以恢復,不過,你必須跟我們站在一起。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保夫魯沙了。那時候我可以為了你的眼睛,從懸崖上跳下去,回想起來,真是慚愧。現在我說什麼也不會跳。拿生命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