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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吃驚,沒有裝出無辜的樣子。那軍官發現了。

“耍心眼是無濟於事的。”

“不是耍心眼,你搞錯我的身份了。我是抵抗陣線的人,為真主黨而戰鬥。我確實不是反敘利亞分子。”

“如果明天早上你還這麼說,我們走著瞧!”

他向士兵做了個手勢,他們把我丟進一個人滿為患的監獄裡。上個星期這裡面只關了兩個人。今晚得有五十個上下。這是要向大馬士革來的人表現當地長官的工作成效。

我被關在一個單間,裡面已經有十幾個犯人。抱一絲僥倖,我想找找有沒有我的聯絡員,但他不在其中。我靠牆坐下打盹,一隻耳朵還注意聽著旁邊人的談話,但一無所獲。第二天一早,應該說我是被粗暴地弄醒了。我被帶到——說拖到比較準確——審訊室,在裡面見到了我的聯絡員和其他七個不認識的人,全都血肉模糊的。我一跨進門檻,我的聯絡員就迅速否認道:

“我不認識這個人。”

“我不認識這個人”,這正是我想說的。他向我隱瞞了自己的某些活動,他經歷裡最關鍵的部分,而這令我怒火中燒。見我走近,他垂下眼睛。

第七章 重返敘利亞(10)

我趁機變為主動:

“這是幹什麼?”

“你和他們是一夥的!”那個軍官指著我說。

“沒有的事!”

我被扔到地上,隨即皮棍披頭蓋臉地打了過來。我幾乎沒有經歷過這種打法不,可以肯定地說,我從未受過這般毒打。等勉強甦醒過來,已經只有我一個人了。走道的另外一頭傳來慘叫聲。我忍著頭暈,想盡量坐起來。可完全沒了平衡感:那最狠的一擊使我內耳鼓膜錯位了。我一直被認為是這樣一種人,就是在遭受意外猛擊之後,能夠憑自己的力量調整過來都什麼情況了動都動不了我能怎麼辦“他們的辦法一點都不管用”等回去以後我得告訴多夫如果我回去了別想遠了,現在首要問題是從這裡出去。

我試著扶牆站起來。完全站不住,我癱倒在地。聽到聲音,一個當兵的走了進來,問怎麼回事。我儘量告訴他,為了把鼓膜復位我得怎麼怎麼著。他搞不懂,叫來一個下級軍官。那人懂了,他也有過這種經歷。在當兵的幫助下,他把我扶起來然後重新重重地丟到一邊。我的頭撞到牆上,又失去了知覺。

等醒過來,輕微的噁心感覺沒了,代之以暈眩和脖子扭痛。但大體上平衡找回來了。我終於站了起來,向著一扇開啟的門走過去。走廊盡頭的喊叫聲已經停止。幾個正在聊天計程車兵轉過身來看見了我。想偷偷遛出去是沒戲了。當兵的過去敲門,通知他們我醒了。一個軍官探出頭來:

“很好,把他帶進來。”

這是我第一次進刑訊室。在受訓期間聽人說起過,也讓我看過當事人的證詞和報告,還對我進行過模擬訓練,非常痛苦。但所有這些都沒法和這裡所瀰漫著的恐怖氣氛相提並論。裡面八個疑犯,有幾個在昏迷狀態,另外幾個涕泗橫流。我的聯絡人顯得比較堅強,沒其他人那麼恐懼。不管怎麼說,我沒有選錯人。看見他倒在地上卻目光無畏,我不再記得和他之間的嫌隙。好歹我們面對的是共同的敵人。如果我能讓我們兩個都從這裡出去,他將是一個最可靠的聯絡員。角落裡擠了七個人,那第八個人在哪呢?我轉過身,看見了,那人四仰八叉躺在一張桌子上,四個人圍在旁邊,剛剛對他用完酷刑。不由自主地我一陣噁心,差點背過氣去。

〃坐下來會好受點。”聯絡員小聲對我說,上氣不接下氣。

我照他說的做了,覺得又有了力氣:“沒事了。”

他看著我。如果不是那張臉已經又腫又爛不成人形,我敢擔保他是想努力笑一笑的。

桌上那個人昏過去了。他們把他丟回躺在牆腳的同伴中間,又去整治下一個。時間過的很慢。太漫長了。

輪到我了,在聯絡員前面。審問的人中間,有兩個自稱是秘密警察。我再一次宣告自己是冤枉的,並且說了一通我的履歷。誰知道有沒有用

毒打,灌水,電刑。我驚詫於他們如此精於此道,很擔心自己會和其他人一樣撐不下來。受訓的成果這時候顯出來了。我挺了過來,並且在到達忍受極限之前做出了不行的樣子。我假裝昏了過去。幸運的是他們沒有識破,把我丟到其他人中間。我的頭重重撞在水泥地上,真的昏過去了。

在令人窒息的冷水潑澆之下我甦醒過來。有幾秒鐘我腦子一片空白。然後我看到了聯絡員,他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終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