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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緩地停了下來。

車門開啟,一名面方耳闊,留著頗具特色的西式長鬍須、一身西服便裝的30歲上下的中年人隨即走了下來,而那名早已等在茶室門前等候著的盛裝藝伎見狀便立刻迎了上去。

“道路遙遠,您辛苦了。”藝伎向中年人施禮道,言語間毫無半絲生疏。

“哪裡,您太客氣了。”中年人急忙鞠躬還禮,“阿倉小姐,伊藤先生現在還在這裡麼?”雖然身著便裝,但中年人異常挺拔的腰桿和利落的舉止卻隱隱的透出了幾分軍人的氣質。

“請隨我來!”那名藝伎言畢即起身在前領路,而中年人也急忙跟了上去,二人一起走入茶樓內,一路經過多間和室,再穿過一座假山,最後在茶樓深處某個隱蔽的和室門前停了下來。

和室的隔音效果似乎不是很好,在門口就可以隱隱聽見室內有女子吃吃的笑聲,中間和夾雜著幾聲男子放肆的大笑。

“先生,西鄉君已經到了。”領路的藝伎跪坐在和室的門口柔聲說道,她單從相貌而論,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儀態典雅,眼波極是動人,而且說話的聲音也異常婉轉,好似乳鶯嬌啼。

“自己推門進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和室內響起。

中年人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得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而那名領他進來的藝妓則隨即拉開了和室的拉門。

“啊!”和室內突然傳出一聲女子的驚呼,隨即又是一陣放肆的大笑——一名衣衫半敞的年輕藝伎猛地從地板上跳了起來,雙手遮掩著一雙椒乳縮到了一旁,而那個在酒案後端坐的和服男子則舉著那隻剛才還在那個年輕藝伎胸前大肆活動的右手,兀自大笑不休。

而門口的兩人表情則各不相同,那中年男子的臉上顯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而那個帶領他前來的年長藝伎則是一副早已見怪不怪的神情。

“伊藤君,你又在客人的面前丟臉了!”那位領路的年紀稍長的藝伎嗔怪道。

“呵呵,西鄉君來了,快快,進來進來!”那個和服男子卻對年長藝伎的嗔怪置若罔聞,一個勁兒的向客人招著手。

他的年紀大概也有30歲上下,面容清矍,右臉的臉頰上長著一顆大大的瘊子,眉梢低垂,下頜上留著短鬚,一雙細長的眼深邃異常,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旺盛的活力。

“阿倉,我有事和西鄉君談,請你把千代子先帶出去。”待得那中年人進屋坐定後,那和服男人又開口了。

“千代子,我今天晚上還要去你房裡的,就讓我在你年輕美麗的身體上,找回我那已經消逝的少年青春和激情吧!”就在那少女藝伎即將走出和室門口時,那個和服男人突然又大喊了起來。

剛在他對面坐下的中年男人終於再也無法剋制心中的尷尬,他一張口,一口剛剛喝下的清酒噴溢而出……

“醉臥美人膝,伊藤君果然是個言出必行的人。”看著那兩名藝伎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的拐角處,西鄉從道微笑著打趣道。

“千代子也曾是出身豪門的人,不過是維新之後家道中落才作了藝伎。怎麼樣?”一身和服的伊藤博文依舊是一臉的放浪之色,對自己那句著名的“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下半句被西鄉從道省略掉的事實彷彿置若罔聞。

“她的確很漂亮。”西鄉從道隨口應道,心中微微感覺有些焦灼——面對自己這樣直接的試探,眼前這個“漁色的伊藤”卻絲毫不為所動!這讓此行重任在肩的西鄉從道一時竟覺得無從著手。

“對於將德川家的門第制度視若殺父之仇的山縣君來說,征服千代子這樣的女子是否會有別樣的快感呢?”伊藤博文又開口了。

“西鄉君,你和山縣君一同遊歷過歐洲,又都偏好軍事,能談得來,你說我如果把千代子奉送給山縣君,那他是否會笑納呢?”此時伊藤博文的言行,完全是一副登徒子本色。

“閣下說笑了。”西鄉從道勉強在臉上扯出一個笑容,心中卻怒意漸升!

這是對自己剛才的試探之語赤裸裸的反擊!

所謂贈美云云,其實不過是在諷刺山縣有朋的出身——山縣有朋雖然自稱是出自下級武士之家,但實際上是出自一個地位比卑賤的“足輕”都不如的倉庫協理員家庭!

據說山縣便是因此才會大力繼承因主張廢除武士特權而遇刺身亡的大村益次郎的遺志,並藉助明治五年的《全國徵兵之詔》和《徵兵告諭》,借推行徵兵制之機,一舉摧毀了武士們的軍事特權,使所謂“四民平等”得以施行於日本!

但這樣一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