纜印K�僑銜��遣皇�20世紀應有的文明。他們沮喪極了,好像從萬里之遙趕來赴一個豐盛的晚宴,好不容易趕到了,卻發現宴會已經散了,連殘羹剩飯都沒有留下。要不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們就想回國了。
有一天,他們到東單附近的一家小酒館去借酒澆愁,那裡有五六張八仙桌,桌子的四周擺著黑漆條凳。空氣裡瀰漫著酒味、煙味、汗味、狐臭味和劣質香水的怪味,混雜著外國兵的談笑聲、吵鬧聲。老闆和夥計忙著為他們端上白酒、黃酒和“攤黃菜”、“木樨肉”等一個小飯鋪能做得出的美味佳餚。
正在這時,一個法國士兵忽然嚎啕大哭起來。開始人們都很驚奇,後來才知道他是想家了。他哭訴道,在法國的時候,每當他回到家中,母親都給他準備好了香噴噴的晚餐,而且一定有一杯紅葡萄酒。現在,他遠在萬里之外的中國,不但看不到媽媽的身影,就連喝一杯真正的法國紅葡萄酒也辦不到,因為這一帶的酒館都是中國人開的,只賣中國的白酒和黃酒。那個活像大孩子似的法國士兵抹抹眼淚說:“如果現在能有一杯地道的法國紅葡萄酒,再有一份哪怕是煎豬排、攤雞蛋那樣簡單的晚餐,我都願意用我的全部財產來交換。因為它們能使我感受到家的溫暖,就像回到媽媽的身邊。”
話說到此,小酒館的法國士兵也都聽得黯然神傷,陷入了思鄉之苦中。於是有人哭,有人罵,有人唱,有人叫,弄得中國老闆莫名其妙。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傍扎和佩拉蒂忽然看到了商機,為什麼不開一家酒館呢?這個酒館應當專賣歐美人愛吃的食品和地道的法國紅葡萄酒,那樣一定可以賺到錢。
他們好像看到了滾滾而來的法郎、美元、盧布、還有銀元和“大清光緒通寶”……
於是他們就在蘇州衚衕南邊,開了這麼一家只有三個門臉的小酒館。
傍扎和佩拉蒂的小酒館生意的確不錯,幾乎天天滿座,雖然這裡常常烏煙瘴氣,甚至常有洋兵喝醉了酒撒酒瘋,可是畢竟賺到了錢。邵寶元是個學徒,錢拿得不算多,可是比在中國人開的店鋪裡當學徒要強。再說,邵寶元的法語在這裡大有提高,就連英語、德語、義大利語也學到了一些。
兩個法國人,一位小夥計(6)
邵寶元滿意了,可是兩個法國老闆卻不滿意,因為錢賺得越多,他們越覺得自己的酒館太小,太簡陋,只能供應酒和“煎雞蛋”、“炸牛排”,更沒有住宿功能。
1900年以後,外國人到中國的越來越多,有的來傳教、有的來做生意。此外還有一批人,因久慕中國的東方情調、秀麗山水,特意遠涉重洋跑來遊玩。這些人都需要有個下榻的地點。而當時北京只有客棧一類的小旅館,條件差、規模小,外國人很不習慣。善於發現商機的傍扎和佩拉蒂看清楚了這點,就想辦一個吃住功能齊全的現代飯店。
應當說,他們的想法在當時很“新潮”,甚至可稱得上“與國際接軌”。19世紀初,西方國家曾經出現過一些大飯店,被稱為“Grand Hotel”,它們建築豪華,裝飾高雅,只有達官顯貴、富商巨賈才能住這種飯店。另一方面,那時在鄉鎮和農村還有大量的客棧,這些客棧設施簡陋,有的甚至讓客人擠在一起睡覺,吃的也只是家常飯。西方人稱其為“Inn”。到了19世紀末,隨著資本主義的高速發展,經濟空前繁榮了,火車、輪船等現代化交通工具出現了,商務活動空前發展了,旅遊業開始興起了。對於廣大商人和旅遊者來說,“Grand Hotel”不適用,它們太奢侈,而且門檻也太高,“Inn”又太簡陋,連一些基本的裝置都不具備。因此,人們需要一種既能提供舒適、周到的服務,價格又比較適中的飯店。傍扎和佩拉蒂的想法不僅適應當時這股世界潮流,而且更適合中國的實際需要。
中國很早就有了旅館類的設施,當時叫“逆旅”。“逆”,按《說文解字》的意思是“迎也”,“逆旅”即是“迎接旅客”的意思。不過早期的“逆旅”只是農家的莊園田舍,是主人在農耕時兼營的“第二職業”,因此,只有最基本的食宿。以後,隨著經濟、政治、交通、文化的發展,才有了驛館、館舍、驛站、旅店等。明代(公元1441年)在北京御河橋邊建立的“會同館”,有客房763間,其規模之大,在當時堪稱“世界之最”。但它不是現代意義上的飯店。那時外地來京者,有身份的官宦住官邸;普通人住會館或是友人的宅院。當時北京城內私人旅館很少,供一般行人食宿的客棧、客店大都設在城外,它們裝置簡陋,往往是一房一炕,一